宁挽然正在万分惊疑之时,又听见少女说:
“完了呀,我解释不清楚了。”
“如果那包用来当作掩护的毒药,没有被我扔掉就好了。”
宁清寻买毒药是用来当掩护?不是要害她?
宁挽然越听,心里的疑惑就越多。
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最后确定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可以听见宁清寻的心声。
虽说这个猜测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但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很快,宁挽然就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
如果这些真的是宁清寻的心里话,那么她分明不讨厌自己,甚至还担忧自己的安危。
可这怎么可能?
那个多次嘲笑她、讥讽她,甚至把她推入湖水欲杀之的人,居然在乎她的安危?
这太可笑了。
宁挽然想不通,这些疑惑深深盘绕在她的心里,宁挽然决定在下一次动手前,再去试探一次。
……
竹言来报宁挽然来了时,宁清寻很意外。
但女配不可能不去见女主的,因为若是不去,不就代表她怕了?
于是宁清寻只能硬着头出了房间。
天气阴沉,似有一场风雨将来,宁挽然站在院中,背后是暗色的天空,显得她的眼神很暗很沉。
宁清寻看着她,率先道:“你来干什么?”
宁挽然穿着浅色儒裙,质地普通的玉簪子挽了百合鬓,珠花垂着。柳眉修长,容貌瑰艳,是一个很标准大气的美人。
如果宁清寻不是恶毒女配,可能会很乐意和她交朋友。
“不吃不喝,跪了三天祠堂?”宁挽然的黑眸宛如深潭,直视着宁清寻的眼睛,“你看起来身体比我还好。”
“嗤,宁挽然,难不成你觉得……”宁清寻扬眉:“我真的会受到惩罚?你不会以为这一局你赢了吧?真是可笑,你费尽心机,不惜用中毒来污蔑我,可结果呢?爹爹只是说了我两句,你却为此丢了半条命!”
“你信不信……”宁清寻的眼神变得阴狠:“下一次就算我真的把你杀了,爹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宁挽然冷笑:“你还没那个本事。”
宁清寻揣摩着女配的心态,手一抬,指向宁挽然:“怎么?你一个在破庙里长大的贱丫头,以为爹爹帮了你一次,你就在府里有几分地位了?做梦吧你!我才是太尉府的唯一嫡女!”
宁挽然眸光暗沉,含了几分杀意。
太尉的无底线偏袒,本就令她心中不快,如今又听见宁清寻如此嚣张不知所谓的话,她只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那日,在湖水里命悬一线,水呛进肺里,没有空气,整个人无力的往下沉……濒临死亡的痛苦和绝望她无时无刻不记得。
无论害自己是不是宁清寻的本意,宁清寻既然做了,那宁挽然就不会放过她。
心里杀意渐浓时,宁挽然忽又听到宁清寻的声音:
“对不起,但这么说才是我最应该有的反应。”
宁挽然猛然盯紧宁清寻的脸。
后者没有说话,还在恶狠狠的看着她,但她听见声音了。
“竹言会记住我的一言一行。”
“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
“没有人有错。”
“虽然你听不见,但还是想说声抱歉。”
“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着要怎么杀了我……”
那声音字字清晰,最后变成了一声柔柔的叹息:
“唉……”
“活着好难。”
话语中带着令人心酸的无可奈何。
宁挽然眸光微闪,她忽然道:“你想做嫡女?”
宁清寻一怔。
宁挽然接着道:“我从来没想抢你在太尉心中的位置,只是这也是我的家,你不能给我留一个位置吗?”
“??”宁清寻睁大眼眸。
??
女主这说的什么话?
这么卑微的话,是女主该说的吗?
她太过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勉强露出了一个愉悦的表情。
宁挽然将其的反应收入眼底。
按照她来想,她说这种伏低做小的话,宁清寻应该是得意至极的才对,可对方就连愉快都浮于表面。
对于宁清寻奇怪的行为,宁挽然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但还需要验证才行。
于是宁挽然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宁清寻的手,“二妹妹,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都是齐姨娘逼你对我动手的,对不对?”
她的语气平静缓慢,让人摸不清这是不是她真实想法。
“?”
宁清寻在女主拉住她手的那一刻,就立刻甩开了对方。
她心底一片茫然。
女主这说的什么话啊?
什么善良?
脑子进水了?
系统将这三句话都屏蔽了,因此宁挽然什么也没听到,她紧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表情。
宁清寻瞪了女主一眼:“宁挽然,谁、谁准你碰我的?你病傻了吧?”
宁挽然唤道:“铃铃。”
“是。”铃铃上前,打开一个木盒让宁清寻看:“二小姐,你和我家小姐本就是姐妹,虽说前些日子有了些许小误会,可姐妹连心,哪能真的有什么仇?这是我家小姐送你的赔礼,希望借此和二小姐和好。”
“?”宁清寻。
女主到底要干什么?
还赔礼?和好?
宁清寻现在看见木盒就心肌梗塞,即便里面那枚玉镯看起来水润光泽,甚是好看,她也不想碰一下。
而且女配的人设让她也不可能接受。
于是宁清寻上前,手一扬,将木盒打落:“谁要你这卑贱丫头的东西!”
“啪!”
玉镯落地,碎成了几瓣。
“二小姐!”铃铃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