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的陈城,我并不是想让他死,他误解了我的话,我只是想让他理解我一下——”舒欣说话时鼻涕眼泪满脸乱淌,平日里那副干练模样早已消失不见。
陈城耐心抚摸着她的头,劝道:“没人怪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得知舒欣辞职的消息时,陈城和刑侦支队的几个同事才刚从外省出完公差回来。
市局的几位领导没有明说舒欣辞职的原因,只草草调了个新队长过来接舒欣的班。
陈城赶去医院,病房里空无一人,护士说那间病房里的病人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余后的一个月,陈城动用了所有关系想要找到舒欣和周越铭,可这一大一小如同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半点踪迹。
此时,某市的一座别墅里,舒欣把周越铭从床上抱起来,而后将他轻轻放在轮椅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接过轮椅,语气里带有几分心疼:“你瘦了很多。”
舒欣穿着一身家居服,额前碎发依然是用一枚粉色鸭嘴夹别了起来,她淡淡笑着蹲在轮椅前,双目温柔地看着周越铭。
“瘦了而已,还能再长回来。”
“你这辈子就搭在这孩子身上了。”
舒欣说:“我自己选的。”
那天,医生说周越铭虽然救回来了,可从那屋顶上跳下来落得个半身瘫痪,大脑额叶受损出现了智力和视觉障碍,像个教不会的布偶娃娃一样,对周围的动静鲜少有反应,偶尔会忽然躁动起来把身边物品悉数扔在地上。
残阳如血,在花草芳香的院子里那么的热烈灿烂。
“越铭,你要快些好起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舒欣三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迎来了生命中的惊喜。
这天晚上,辞别了父母后,她从酒店回到别墅,周越铭在家里阿姨的帮助下竟然拿起了饭勺。
这显然是质的进步。
“欣欣,你看。”阿姨高兴地指着周越铭,兴奋道。
舒欣连连点头,脸上笑意难掩:“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虽然只是可以简单地抓取,但这已经足够说明周越铭在慢慢恢复。
“越铭,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舒欣取下别在额前的那枚粉色发卡,将它放进周越铭的手心里,静静观察着他的反应。
周越铭的手指动了动,随后缓缓握拳。
“太棒了!”舒欣激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她抱住周越铭的脖颈,轻声道,“越铭,你很棒。”
你看,喜悦就是如此简单,可苦难偏生要把人从光明大道拉进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