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萝卜,她估计手心手背都得裂开。
她是跟在张以舟身边的人,身份地位不是伙头军能比。这会儿,她自个犯傻任他们差遣,伙头军自然要应用尽用这点“小权”。齐蔚见过太多这类人了,以往她理都不理,但现在,她觉得可以理一下。
她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
但那姑娘不懂齐蔚心里的小算盘,她只觉得齐蔚是笨蛋。她吃完萝卜,蹲在地上,手也伸进了刺骨的水里。
“你不怕冷?”齐蔚问。
那姑娘洗得很利索,搓两下便搓出了冻着的泥块,她磕磕碰碰地说:“你、照顾将军,我、照顾你。”
齐蔚明白了。这肯定是骆羌救过的姑娘,她想报恩。齐蔚隐约听说,她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傻了。但有些事,她一直没有忘。
“你叫什么名字?”齐蔚问。
那姑娘咬了一口萝卜头上的菜叶子,道:“阿、阿姐……”
“哦,你叫‘阿姐’是吧?”齐蔚道,“谢谢你帮我,阿姐。”
阿姐笑呵呵地,不知听没听懂,只是更卖力地洗萝卜。
她们两人把萝卜洗好后,切就快多了。萝卜被冻硬了,齐蔚烧一锅温水,过水之后再拿大刀砍。阿姐按着萝卜,齐蔚双手握刀,咔咔砍得贼快。
等时辰差不多了,伙头军放下木棍,擦着汗让齐蔚把米淘了。齐蔚一指箩筐,道:“方才顺便淘好了。”
“哦哦,那烧水吧。”
“好嘞,哥。”
弄到晚上,齐蔚冲干净碗才急匆匆回府衙,正好压着亥时的点。
闻启倚在门口,冲她点了点头。齐蔚玩笑道:“我回来了,闻嬷嬷。”
“齐小姐,很准时。”闻启道,他带着笑,温温妥妥向张以舟回禀去了。
齐蔚今晚累到没精力等张以舟,她把张以舟的衣服叠在枕头下,倒头便睡。
第二日,齐蔚醒来,床侧没有张以舟躺过的痕迹,枕头下的衣服也还在——张以舟怕是忙到没空歇了。
但齐蔚的两只手都敷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