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隔壁的...”看到千奈的脸,祁织想起来早晨两人见过面。
“你好,我是西园寺千奈,半个月前搬来的。”
千奈一边抚摸着怀中的白猫,一边自我介绍着。
“我是朝日奈祁织,初次见面。”祁织微微点头示意,笑容得体绅士。
是那种眼中丝毫没有笑意的笑。
“很抱歉,我的猫莽撞地闯进你家院子,我替它道歉。”
她的猫吗?祁织恍惚了一下。
也是,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花酱很难还活在这世上吧,更何况他亲自下葬了去世的它。
“没事,它非常的可爱。”
柔和的目光落在小雪身上,他这才注意到小猫身上绑着一层层绷带。
“祁织君很喜欢猫吧,嗯...我可以直接称呼祁织君的名字吗?”千奈歪歪脑袋。
“请便。”
因为兄弟太多的缘故,除了在学校、公司以外的地方,大家通常都是直接叫名字以便区分他们。
祁织很自然地就接受了,或者说他的注意力根本全部都集中在猫身上。
“它受伤了?”祁织皱着眉头。
“嗯,”千奈语气一下子哀伤起来,“全身缝了三处针,不过没有伤到骨头,真是谢天谢地。”
千奈伸出手在小雪的下巴撸了两下,小白猫立刻眯起眼睛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祁织见到她的举动,心中一软。
喜欢猫的人总是对同样喜欢猫的人有种天然好感。
千奈叹了口气,“不过还是需要静养,小雪总是毛毛躁躁,平时我要去学校没办法一直照看它,它又很怕生不敢把它交给别人照顾,真担心它自己在家会磕着碰着造成二次伤害。”
“怕生?”祁织疑惑,刚刚这只小猫明明表现地温良极了,像个给糖吃就会跟着走的三岁孩子。
千奈点点头,表情有些无奈,轻轻点了点小雪的小脑袋,“今天去医院看它时,被院长告知小雪把医院闹得天翻地覆的。”
天翻地覆...祁织笑了,看着它这一身泥点子还有刚刚轻盈跳上花坛的模样,他可以想象这个小家伙是如何闹腾过后又一脸无辜卖萌的。
“不过,小雪对祁织君你倒是意外亲近呢,突然就挣脱我的怀抱熟门熟路地跑进祁织君家的院子里,像是专门去找你似的,明明从来没有见过祁织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呢,真奇怪啊。”
千奈用开玩笑似的语气“无意”地说着这些。
故意引导着祁织往某个方面想。
她还记得,在某年某月,祁织君对她说过。
“千奈,你知道吗?我一直相信花酱并没有消失,只是我还没找到它。”
祁织蹲在一座墓前淡淡说着。
“诶?”千奈看着墓上写着“花酱”两个字,微微有些疑惑。
“任何死去的事物都将以另一个生命的形式回到你面前,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另一个和花酱类似的生命,让花酱的灵魂得以依附。”
祁织一边将手中的捧花放在墓前,一边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着这些话。
“是这样吗?我倒认为每个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擅自被别人定义只能算是替身,这对谁都不公平吧。”千奈皱了皱眉头反驳。
祁织沉默了片刻,“至少对于我而言,仅限如此。”
喜欢“替身”的祁织君,对于和花酱一模一样的小雪一定没有办法抗拒吧。
前世她从来没有见过花酱,只从祁织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大致的概括是一只白色的小猫。
于是十几年前,她偷偷一个人做电车从名古屋跑来东京就为了亲眼看到传说中的“花酱”,并拍下照片。后来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只和它那么像的猫。
我那么辛苦,可都是为了完成祁织君你的“替身梦”啊。
果然,听到千奈的话,祁织愣住了,他开始觉得小雪就是回来的花酱。
“失礼地问一下,不知道祁织君平时时间多不多?”千奈语气里小心翼翼。
“我暂时在休学中,平日里照顾花花草草看些闲书,比较空闲吧。”
千奈一听惊喜地望着他,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着,“不知道能不能请祁织君在平日帮我照看一下小雪,有些麻烦,你拒绝也没关系。”
“我帮你照顾它。”祁织笃定地说着。
千奈面上满是惊喜,“真的吗?”
看见她的表情,祁织一怔,仔细看面前的女孩儿才觉得和他记忆中那个人重叠起来。
嘴角不自觉地翘起,表情也柔和下来,点了点头。
“我有照顾小猫的经验,也不会嫌麻烦,你放心吧。”
“那实在是太好了。”
嘴上欢快的说着,眼睛却把祁织的变化全数捕捉下来。
恐怕他是想起那个女孩子了吧,白石冬花。
那个千奈从未见过,却让祁织把她当做她替身的女孩子。
千奈曾经以为,祁织是这个家最能和她交心的人。
他们都没有安全感,他们都一样害怕失去。
所以,他们抱团取暖,他们约定永远不会离开彼此,他们分享互相分享各自的心事。
“千奈,你越来越不像她了。”
突然有一天,祁织这么对她说着。
“她?是谁?”
“冬花。你和她不一样,非常不一样。”祁织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对她这么说着。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她啊。”千奈莫名地感到慌乱,有什么东西好像就要离开她。
祁织没有说话,许久,“对,你不是她。”
他们两人间的气氛从未那么尴尬过,千奈半开玩笑地说着,
“真是的,怎么突然说到这个。难不成我不是冬花的话,祁织就会离开我吗?”
其实有些答案自己心里早就有数,偏偏不死心要从别人口中说出。
她那么敏感又不是傻瓜,从相处的蛛丝马迹中分明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