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香看了看周围,不见陈桂珍,就问陈桂珍去了哪里。
沈黎无法,把事情说了。
陈桂香又气又怒,进屋看了陈桂珍,泪眼汪汪出来,指着外面骂人:“丧尽天良的玩意儿。生儿子没□□儿,出门被车撞死。”
中医院院长办公室,冯雅娟看到派去的人回来,心里一喜,连忙问,事情办得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如实回答:“东西是毁了。”
听了这话,冯雅娟大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辛苦你们了。”
这两人是她朋友的下属,经常为她跑腿,能力还是有的。
两人见状,后退一步,摆手:“那姑娘让我们给您带句话,她说里面的东西她有备份,且不止一份。”
冯雅娟脸色骤变,动作僵住:“你说什么?”
她把礼物扔在地上,压抑声音咆哮:“她竟敢耍我,好好好。”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冯雅娟打发走跑腿的人,简单收拾一番,回了家。
她看了看时间,直接坐在椅子上抽噎,保姆见了很是诧异,以为她和司令吵架,忙走过来劝慰。
冯雅娟很会做戏,擦着泪让保姆不要管,不是和司令吵架了,而是发生了些事,她不懂。
保姆怕冯雅娟出事,就给萧老打电话。
夫妻三十多年,也算相濡以沫,萧老很在意现在的妻子,连忙赶回来,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冯雅娟坐在椅子上,低头垂泪,就是不说话。
萧老急眼,拍桌子问:“你哭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就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冯雅娟抬头红着眼眶:“我找到笙姐姐了。”
一句话让萧老愣在原地。
冯雅娟止住哭声,起身过来扶着萧老,让他坐到沙发上:“我找到笙姐姐了,她嫁人了,还为那人生了两个孩子,我是为了你难过。”
萧老半晌才回神:“你说什么,你找到笙笙了,她嫁给了别人,还生了两个孩子。”
他顿了顿又问:“那我们的孩子呢?”
对于原配妻子,他是喜爱的,至今没忘。
他离开家时带了一张全家照,夜深人静时,总会含泪抚摸那张照片。
妻子,儿子,女儿,他们一家人,笑得甜蜜幸福。
每次看到那张照片,他都心痛难忍,后悔打仗没有带上他们。
“他们都很好,娶了媳妇嫁了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笙姐姐说……”
冯雅娟有心机,故意停顿一下,似乎难以启齿。
萧老心急,催促道:“她还说了什么,你快说。”
冯雅娟心一横,道:“笙姐姐说,她和你都有了各自的家,从此以后互不打扰。”
萧老不解:“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那天的电话,问他是否记得邱念笙,明明很想见他,怎么成了互不打扰?
萧老不信。
冯雅娟叹息:“那天打电话的是个女孩子,十七八岁,是笙姐姐的外孙女,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下乡,你也知道,许多年轻人受不了这种苦,她不想下乡,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你的消息,想让你给她托关系,找个工作。”
“要我说,她是你的外孙女,咱们该给她找个工作,可这女孩心思不正,她用尽手段想留在城里,结果没成,下乡后也不好好干活,在乡下待了几个月又回来了。
那女孩回来后也不老实,想留在城里,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冯雅娟笑着道,“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就是作风有些问题,要不,你走走关系,把她弄到文工团去。”
三十多年的夫妻,冯雅娟清楚萧老的为人,刚正不阿,自己的儿女都是凭本事上去的,没有一个走后门。
那些托关系找工作的,都是他曾经的兵,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受了伤,不能继续为国效力,他才会托人走关系。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听萧老说:“想进文工团,哪有那么容易,想进自己考,托关系,走后门的事,不要找我。”
一个莫须有的外孙女,还作风不正,不值得他费心,他只在乎妻儿:“笙笙真不想见我?”
“我还能骗你吗,你要是想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能让她知道。你知道笙姐姐的脾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没变,像当年一样,很坚强,要不然,也不会拉扯四个儿女。”
冯雅娟有意提醒萧老,邱念笙已经嫁人了,和他再无关系。
萧老想念妻子,想去看看,让冯雅娟去安排。
冯雅娟在萧老面前,惯会装大度,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命人去安排。
几个月前,她再次见到邱念笙,已经把她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如今带着萧老走个过场,只是轻车熟路。
萧老坐在车里,看着老妻坐在门口,笑语嫣嫣和身旁的老太太说说笑笑,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她老了,自己也老了。
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是那么温柔,眼神柔和了许多。
陈母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扭过头来,却看见了一辆吉普车,车牌号很熟悉。
正是撞女儿的车。
陈母又气又怒,直接跑过来,拍着车窗,让司机下车。
司机不明所以,回头看向萧老。
萧老皱眉,朝司机点点头。
司机得到指示,开车门下去询问陈母:“大妈,您有什么事吗?”
陈母愤怒,一把抓住司机的衣领:“就是你,那天就是你撞了我的女儿。”
冯雅娟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她让人撞陈桂珍,是借的老萧的车。
这可该怎么办?
她瞥眼看向萧老,见萧老沉这一张脸,是他从未有过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