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于是道:“这丫头也可怜,你们养她可以,但不许虐待,要是有一天你们不想养了,就把孩子送回来。不然,我可不饶你们。”
青年夫妻连连保证,说一定善待小丫头。
赵晓雅站在一旁,手里提着小丫头的东西,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小丫头被女人抱走,哭得肝肠寸断,赵晓雅捂了嘴,转过身子去,不再看小丫头。
小丫头伸着手,一会儿喊沈姐姐,一会儿喊晓雅姐姐,求他们别把自己送走。
她心里隐约知道,没有人比沈黎和赵晓雅对她好。
徐晖拉着徐垚和徐蕴,看着哭得嘶哑的小丫头,眼里泛起了泪光。想求沈黎把小丫头留下。
他们知道,沈姐姐养他们都艰难,再多一个孩子,肯定养不了。
徐晖有时候很庆幸,被送走的人不是自己。
可看着小丫头哭得绝望,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沈姐姐,能把人留下吧,我以后少吃,多干活。”
徐垚也求情。
沈黎不忍心,蹲下看着徐晖兄弟:“我并非养不起,是有别的原因。你们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徐晖隐隐猜测到,可能和李家有关系,便不再说话。
刘兰芝听到消息,放下手里的活赶过来,就见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哭着喊着不走。
她于心不忍,又见沈黎不开口留人,摆摆手,让青年夫妻抱着孩子离开。
他们离开后,刘兰芝又劝慰沈黎:“沈知青,他们人都不错,你要是不放心,过些日子去城里看看,要是小丫头过得不好,咱们再接回来。”
沈黎望着远去的背影:“只要那孩子过得好就行。”
赵晓雅神色失落,转身回去。
沈黎猜测她对小丫头有几分真情,心中叹息。
几日后,沈黎带着泥瓦匠开始盖房子,不仅盖了自家的院子,还给知青点多盖了几间房子,钱是大队部出的。
不仅如此,还在牛棚旁边盖了几间房子。
洪胜利开始不同意。
沈黎道:“那些下方的人总不能一直在山谷,让他们住牛棚,牛住哪里,咱们的牛都金贵,要是病了一头,你能不心疼。咱们大队不差钱,只是盖几间房子而已,放心吧,大队亏不了。”
洪胜利不信。
沈黎笑得神秘。
几日后,洪山大队接到一批物资,主要是药品,是沈槐山给的。
当然是沈黎请他帮的忙,就是让村里人都知道,即便下放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谁哪天能平反,给村里带来不少好东西。
大队部,洪胜利抽着旱烟:“你一早就知道。”
沈黎点头:“你说成品药这事儿?”顿了顿道,“知道,沈院长找过我,要我去坐诊,我没去,我告诉他,洪山大队更需要我,要是可以,让他买些药材给咱们,咱们大队该有卫生所。”
洪山大队有自己的卫生所,赵晓雅也能有正式的工作,当村里的赤脚大夫,专门给人看病,也能有时间学习。
三月初六,洪山大队成立了自己的卫生所。
卫生所暂时在大队部,开门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个客人。
是一位一岁多的孩子,孩子恶心呕吐,赵晓雅接诊,但不敢用药,因为孩子太小,于是找沈黎帮忙。
沈黎给孩子把了脉,说孩子着凉了。
孩子年纪小,不用开口服药物。
孩子家人听了这话,不依不饶:“不给开药咋成啊,孩子吃一点就吐,看着就吓人,你们是医生,必须给开药。”
他们家孩子躺在床上打滚,肯定因为疼。
沈黎无奈,解释说:“你也说了,小孩子吃了就吐,就算吃药也吃不下去,放心吧,会让你的孩子好的。”
她拿出瓷罐,给孩子做了个艾灸,又给孩子贴了一贴膏药:“回去吧,别吃硬东西,喝点面汤,少量多次,明天就能好。”
当然,这是保守说法。
她自己做的药膏,她心中有数,两个小时就能有效果。
赵晓雅看得一愣一愣的,等人走了就问:“这能成?”
一点药没吃,就那样烧一烧,贴一贴,也太神奇了。
沈黎:“当然,咱们中医博大精深,治标治本,有时候真不是西医能比的,当然,西医有自己的好处。”
见赵晓雅呆愣,又继续道:“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是治病的手段,咱们作为大夫,都要学。”
赵晓雅备受打击,更加努力学习,把沈黎的治病过程全记录下来,有时间就翻看翻看。
沈黎环顾四周,见她医药摆放整齐,很是满意,问:“你初中毕业证考了吗?”
赵晓雅上过初中,不过没毕业,前段时间复习了小学的知识,又学了初中的知识。
这些沈黎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进行到哪里了。
赵晓雅道:“我拿到初中毕业证了,各科九十分以上,老师还夸我了。”
他们这里没有初中,得去镇上,是程景初带她去的。
沈黎欣慰,道了句恭喜:“你接下来要学高中知识吗?”
她想起什么,让赵晓雅等一等,回去找了一套高中课本及复习题,道:“这些你应该能用得上,拿去用吧。”
这些资料还是她在燕京淘回来,有许多套,恢复考高不愁没资料。
赵晓雅如得珍宝,接过来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笑眼弯弯:“阿黎,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你也算我半个徒弟,这有什么要谢的,等你成了名医,再谢我不迟。”沈黎道。
赵晓雅:“我会的。”
只要努力,她就不会让沈黎失望。
徐晖带着弟弟妹妹过来,见赵晓雅抱着一摞高中课本,问赵晓雅:“晓雅姐姐,你也要学习吗?”
奇怪,大人也要学习吗?
沈黎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当然了,活到老学到老,只要你想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古时候一个老者,都八十多了,还参加科举考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