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窍呢。
她什么时候能有儿媳妇啊。
大儿媳不和自己一条心,听说儿子战死,立刻改嫁,孩子都不要。
小儿子二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
女儿未成年,早早去了。
想到这些,程景初都觉得日子没发过,泪水险些流出来。
程皓见奶奶伤心,立刻过来牵着她的手问:“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沈知青医术好,咱们去找她看看?”
小叔交代了,一定要看好奶奶。
程景初摇头:“奶奶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有些事不能让孩子知道。
程皓不解,却没再多问。
沈黎回去后,想去打电话,又觉得不妥,电话会被人监听,想来想去,还是写信保密。
于是给程元谨写了封信。
信中没有直接说薛家是敌特,而是说薛家在打听自己,似乎不怀好意。
剩下的自有部队的人去查。
沈黎写好信,去找洪三,借他的自行车去公社。
洪三很大度,借给别人不行,借给沈黎肯定行,还很热情,问沈黎做什么去,是不是需要帮忙,要是需要帮忙,只管言语一声。
沈黎摆手:“不用。”
说罢骑着自行车走了。
骑上自行车,行驶在石头铺就的路上,沈黎忍不住感慨。
这一世到底不一样了。
不过,她还不能放松,要把坂田的人全送进去才行。
到了村东,沈黎遇到了顾奶奶,在纳鞋底,看见沈黎忍不住打招呼,问沈黎做什么去。
“我去公社,办点事儿。”沈黎停下车子,又问顾奶奶,“您有要买的吗,我可以给您捎回来。”
顾奶奶摇头:“没有要买的。”
她想了想了,又道:“你要是去邮局,帮我看看,有没有我的信。”
儿子离家几年,一直没有消息,她从没放弃,总觉得儿子会回来。
沈黎知道她的坚持,答应一声骑车离开。
她也觉得姑奶奶的儿子没死。
不过她没见过,再后来的事,沈黎没有过多关注,也不是很清楚。
十多里地,骑车半个多小时,沈黎没有办别的事,直接去了邮局,先邮了信件,又问有没有洪山大队的信。
工作人员摇头。
沈黎有些失望,转眼看见了一旁的邮票,想起有些邮票非常值钱,指着那一摞邮票道:“同志,我想买一些邮票,一大张多少钱,给我拿十张。”
说着掏出两张大团结,不带犹豫地递过去。
工作人员有些猛,回神后问沈黎:“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我兄弟姐妹多,一部分拿来用,一部分集邮。”沈黎耐心解释。
现在有人喜欢集邮,沈黎也想集邮,邮票也是时代的见证,她想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点足迹。
那人看了看,道:“数量不够,你要是真想要,下次再来吧。”
邮东西的人比较多,后面还有人排队,有人催促沈黎快些。
沈黎买了三大张,付了钱,拿着离开,又去了旁边打电话。
先打给沈玉清,电话打到沈玉清厂里。
开始是安保人员接的,得知沈黎找沈玉清,让沈黎稍等片刻,他们去喊人。
挂了电话,沈黎又往陈桂珍厂里打电话,也是安保人员接的,让沈黎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后,沈黎又给沈玉清打电话,这次是沈玉清接的。
他很激动:“小黎,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闺女出门在外,他和妻子总是不放心。
“爸,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就是担心你们。”
沈黎是真担心。
冯雅娟一日不死,她的心便一日不安。
还有暗处的坂田同伙。
沈玉清不知女儿的担忧,笑着道:“我们都挺好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沈黎道。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沈黎挂了电话,再次拨通陈桂珍厂里的电话。
这次还是别人接的,沈黎就没问:“纺织厂很忙吗?我妈怎么还没过来。”
“已经让人去找了,你过会儿再打过来吧。”那人有些不耐烦,直接挂了电话。
沈黎看着电话,微微眯起眼。
难道冯雅娟又使坏?
她不放心母亲,耐心等了一会儿,二十分后她再次打过去,这次是陈桂珍接的。
“小黎,我是你妈妈,你在那边好吗,我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陈桂珍道。
她越是这样说,沈黎越是不放心,也没问陈桂珍,道:“我挺好,没人欺负我,你忘了,你闺女可是大队长。”
陈桂珍笑了:“小黎最厉害。”
母女俩说了两句,陈桂珍借口话费贵,简单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抹了一把泪,交了电话费转身离开。
沈黎越发觉得不对劲,想给萧老打电话,让他查一下沈家的情况,又觉得太过冒失,于是给孙强的厂里打了个电话,让她跑一趟纺织厂,问问陈桂珍的情况,她明天上午十点,还来邮局等电话。
孙强无子,被他妈强迫着过继,烦不胜烦,如今有了自己的骨肉,把沈黎当恩人一样。
沈黎对妻子,那是更没话说,好东西都给妻子留着,孙强更待见沈黎,打心眼里把沈黎当晚辈,更把沈家人当亲人。
知道陈桂珍出事,他立刻请假,去了纺织厂问情况。
孙强不傻,没有直接找陈桂珍,买了两包烟,往保卫科一放,什么消息都打探出来了。
沈黎骑车回家,琢磨大队部安装电话的事儿。
之前洪山大队穷,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
还了自行车,沈黎回到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