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给组员点了奶茶,留了黄盈的号码,嘱咐她一会儿别忘了出去拿外卖。
淮生拍拍黄盈的肩膀,疲惫地走出了会议室。
沸腾的网络,耸动的视频,巨大的资金,她今天一天过得太刺激,感官都麻木了。
淮生回到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她早已拿好几天的换洗衣服,做好了在公司安营扎寨一周之久的准备。
她靠在沙发床上,只觉得疲惫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无力像沼泽一样吞噬者她。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向外泄露着力气,仿佛一个被戳破了孔的皮球,缓慢地进入死亡。
但这样的安宁维持了没几秒,淮生就被手机铃声吵得不得不竭尽全力把自己从梦境里拉回现实,接起电话:“厉总,怎么了?”
厉昆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非常无力,仿佛是撑着一具病骨,耗着心血肺气发出来的声音。但那声音里,狠厉不减,果断不消:“今天做得很好,淮生。这几天大众一定会密切关注这个事情,相关部门也不敢怠慢。只要他们能认真对待我送过去的材料,不要被顾扶林的人脉给压下来,那扳倒他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说到这,她“呵”地一声,讽刺地笑了,“顾扶林的人脉!若我不是生病了,快死了,我的人脉也不会输给他。那些人原先说得多好听,什么‘厉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全是放狗屁!一见我时日无多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跑得比谁都快!”
厉昆仑气得急了,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便咳嗽连连。
淮生在电话这头走不开,没有办法到现场去照顾她,便只能宽慰几句:“厉总,跟小人置气不值得。贵人身旁,留不住小人,是好事。我们这次开局得利,靠着网络上的支持,局面反而单纯,也未必会比斗人脉的局面更差。”
厉昆仑胸腔里的这口不平气果然被淮生捋顺了,她再说话时,声音明显比之前平静了许多:“我交上去的证据,淮生你也看过,铁证如山。这么清晰明了的证据,如果顺利的话,估计3天后就能有逮捕令下来。但这三天内,顾扶林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脱困,上蹿下跳是少不了了,淮生,我身体不好,你一定要盯牢。”
淮生轻笑:“当然,我一定盯得死死的,您放心。”
说完,厉昆仑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但又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明显是有些重要的话要说,但又没想好怎么开口。
共同的敌人如此强大,盟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不坦诚。厉昆仑和寇淮生都深知战友交心的重要性,所以在决定开战之后的所有交流,都有话直说,一针见血。
这是厉昆仑少有的,在说话之前纠结犹豫,斟酌良久。淮生觉得很奇怪,便说:“厉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呗。我们也算是交心过的,没必要藏着掖着。”
厉昆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淮生,顾扶林以为你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