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琪啊,你要小心时翠香,她回焦化厂了,还到处跟人说,她是你亲妈。”王大夫十分气愤。 就算时翠香真是亲妈,可她只生了时琪,一天也没有养过,咋好意思开这个口呢? 还不是看时琪有本事了,这才拼了命扒上来。 时琪若有所思,这几年政策放宽了,要是搁前几年,像时翠香这样未婚先孕,肯定得关起来劳改。 估计时翠香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大肆宣扬自己有个孩子。 “她这是想干什么呢?” “哎呀呀,这个人的心思真是脏的很,她呀,想帮你说亲,这样的话,她就成老丈母娘了,可以收一大笔彩礼。” 时琪笑了起来,“收彩礼?我看时翠香是还没有受够教训。” 时翠香意外流产,现在身体虚弱,苍老的像个鬼,想要再勾搭个男人难如登天。 她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时琪身上。 以前时琪没有主动出击,是因为看准了时翠香早晚都会流产,到时她自然会受到教训。 现在看来,这个教训还不够深刻,有必要给她再加强一下。 时琪若有所思,时翠香就像个毒瘤,现在这个毒瘤越长越大,是时候给她一刀,彻底了断这个麻烦了。 “焦化厂那边你倒是不用担心,大家伙都知道时志强是个什么人,也不咋信时翠香的话。 到是城里,你得注意点儿,我就怕时翠香在青州,胡乱给你找个人家。”王大夫一脸担心。 “妈,现在不是提倡自由恋爱吗?再说了,时琪还小着呢,不能由着时翠香乱来。”盛晓梅嗔怪。 “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王大夫叹了口气。 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头一次遇见时家这些奇葩,不防着点可不行。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王大夫可不是瞎操心,时翠香她真能干得出来。 盛晓梅的父母都来了,时琪就搬回自己购买的宅院居住,反正两家离得近,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王大夫和盛厂长都来了青州,两口子一来,就开始置办年货,给盛晓梅改善伙食,增强营养,时琪也跟着饱了口服。 王大夫很感谢时琪对盛晓梅的照顾,送给她一张布票,还邀请她去参加舞会。 布票也到罢了,舞会可是稀罕。 交谊舞是这两年新兴起来的娱乐活动,机关厂矿都热衷于办周末舞会。 “轻工的舞会尤其难得,他们条件好,有专门的场地和乐队,舞票可抢手了。”王大夫兴冲冲的说道。 时琪对交谊舞啥的不咋感兴趣,刚想谢绝,王大夫就把她拉了起来, “晓梅也要去放松一下,你俩一块儿去,我说时琪呀,你年纪轻轻,别跟个老太太似的,成天闷在家里。” 王大夫说,不光盛晓梅要去,她跟盛厂长也要去。 这个年代的人,纯粹是把舞厅当做消遣娱乐的地方,而且老少咸宜。 时琪不好拒绝,换了一件干净的外套,就跟王医生一起出了门。 盛晓梅脱掉了校服,换上了格子呢大衣,她一看时琪穿的灰扑扑,就皱起了眉头,“你咋穿的这么朴素?” “暖和就行了,我又不打算跳舞,我就是去看看热闹。” “舞会上可热闹了,还免费提供瓜子和汽水。” 还没到舞会,就听到了音乐声,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轻工部门有钱,舞会果然不同凡响,门口张灯结彩跟过年似的,一进去就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据王大夫说,这里原来是个室内篮球场,放开限制允许跳舞之后,领导就让人把篮球架搬走了,腾出了现成的场地,就成了舞池。 围绕着舞池摆了好几圈桌椅,这是供大家临时休息和聊天的地方。 王医生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就拉着盛晓梅和时琪领汽水去了。 汽水是稀罕的东西,不能放开了喝,根据舞票发放,一张舞票领一瓶汽水。 乐队正在演奏二十年后来相会,语调轻快,旋律激昂。 听着音乐,喝着汽水,还真是享受。 又坐了一会儿,舞厅里的人越来越多,盛厂长很绅士的邀请王大夫去跳舞。 看爸爸和妈妈在舞池里边儿旋转,盛晓梅小声告诉时琪,“我爸我妈以前就经常偷着在家跳舞。” 那个时候不让办舞会,更不让跳舞,只能偷偷摸摸的跳。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有个高个子男生坐到了她们身边,“盛晓梅同学,你也来了啊?” “时琪,他是齐树民,就是上回救我的大学生。”盛晓梅赶紧介绍。 时琪对这人有印象,只不过当时齐树民浑身水淋淋的,现在衣冠整齐,倒有些认不出了。 只是不知道,盛晓梅啥时候跟齐树民交往上了? 齐树民一来,盛晓梅就不跟时琪说话了,两个人黏黏糊糊说起了悄悄话。 看他们这么亲热,时琪猜想,盛晓梅和齐树民,恐怕在王大夫面前也是过了明路的,要不然他们没这么大胆子。 没多大会儿工夫,舞曲结束了,王大夫和盛厂长回到了桌边。 果然,齐树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腼腆的跟他们打招呼。 “你就是小齐啊?晓梅跟我说过你,感谢你对晓梅的帮助。 这样,过几天,我做点好的,你来家里吃顿饭吧。”王大夫打量了一番齐树民,笑眯眯的表态。 齐树民忙不迭的点头。 时琪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齐树民可是青州大学的大学生,就算是盛晓梅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