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边,躺满了满地的翼界守卫,哦,还有一个二皇子离境。
幸好换了一身湿衣服,玄歌施施然的找了个空地躺下装昏,算算时间,药粉的效力也快过了。
“醒醒,还不快醒醒!”离境竟是头个醒的,修为不弱啊,小看他了。
玄歌装着刚醒,揉揉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属下办事不利,还望二皇子恕罪。”
离境挥了挥袍子,发现湿答答的,根本体现不出他二皇子的气势,干脆一吼,“那还快去找那个贼子!”
一个领头颤巍巍地瞧了玄歌一眼,示意那个天族人质该如何。
“哼,有本皇子在,还怕这小子丢了不成。”
“还不快去!”
离境头上的青筋挑了挑,索性直接揽着玄歌的脖子,也不理会地上跪着的的守卫,直接离开。
“啧,这翼界的酒后劲儿真大,呼!”
玄歌甩了甩全是浆糊的脑子,好不容易清醒了点,又被门外的微阳刺得难受,她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合该让浅浅那样好的酒量来。
“仙使,二皇子请您去汤池。”
边走边打量着周遭的守卫情况,好似她这儿的看守不太尽职尽责啊,人少的简直可怜,还真应了浅浅的话,果真是做陪衬来的。
“到了,仙使请。”
玄歌点点头,自行踏上台阶,沐浴汤池吗?前世连靠近都靠近不得,如今竟是轻而易举,原来这里便是你与她的“地方”吗?
“全部退下。”
望进波光潋滟的眼中,玄歌心中一惊,离境的眼睛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怪哉,莫不是时间太长她给忘了?
“呵,怎么?就还没醒?”离境感受到来自对面略痴呆的眼神,嫌弃道,“我宫中的美酒都被你喝光了,要不是喂了你我大紫明宫独有的解酒药,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若不是你非要喝酒,我会喝这么多!昆仑墟谁不知道我酒量浅,诓谁呢,“我睡的这几日,我九师兄可安好?”可怜她还要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
挑了挑眉,离境颇为兴致地从水中站起,任由侍女更衣,“你睡了这十日,我还当你忘了你的师兄呢?”
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下,转过身好赖的那眼瞧着玄歌,“听说你那师兄啊,撞了三回柱子,割了两回腕子,好像还投湖两次,最近还听说,开始绝食了。”
“你说什么!”
九师兄你是受了什么摧残啊!哎呦喂别这么想不开,好歹还没到这地步呐。
“你说我父君是翼君,称霸四海八荒,有什么不好的,怎的就是入不了你师兄的眼呢?”
玄歌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父君这样好,怎么不见你欢喜呢?”
像是触及了心中的什么,离境一双凤眼渐渐放空,还喃喃自语,与入了迷障无二。
她仔细聆听,也不过是听到只字片语,什么是啊,不欢喜什么的,玄歌突然忆起当初在翼界听到的闲言碎语,说是离境的大哥,离怨的母亲也就是已故的翼后,杀了离境的生母,而翼君为了补偿离境,杀了翼后,传言是翼君授意翼后杀了离境生母,后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便将翼后杀害,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以翼君那样的心肠,也不足为奇。
要是前世,指不定她还能温柔小意地去安慰他,可惜她早已不是原来的玄女,虽然还是会难受,心脏处空空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当下玄歌便直接道,“不知二皇子能否带我去见我九师兄?”
“嗤”,从回忆里出来的离境皱起了眉,竟下意识的排斥那声音中充斥的冷淡,他嘴角弯起一道嘲讽,“下月初十是你九师兄的拜亲礼,我父君决定将喜帖在初九那天发出,你可知为何?”
擎苍那个老狐狸,在拜亲前一天发帖,若是阻止不及,坐实拜亲的名头,就不仅仅是羞辱昆仑墟那么简单了,单是天族战神墨渊勾结翼族这一条,便可让天族军心涣散,更何况还有九师兄,就是不死也得褪层皮。
一箭双雕,简直好的很!
“呵呵,真是好酒。你瞪我也没用,你师兄注定是要做本皇子弟弟了。”
“你想怎么样?”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不像我妹妹看上的那个小白脸,虽有趣,也对我胃口,就是不谙世事了点。”说白了就是蠢。离境也不知怎的,就是喜欢看这个司音怒目而视的样子,她越是生气,自己就越是止不住的兴奋,好像与她认识许久。
玄歌眼眸瞳孔一缩,面上不显,强按下心中的震惊,随意道,“二皇子这是何意?”
离境缓缓走近,逐渐贴近玄歌,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若是你愿意露出你真正的样子,本皇子就考虑帮你带封信给你师兄,怎么样?”
耳边的热气还在持续,近的不能再近的声音直直将玄歌吓了一跳,整个狐狸毛都竖起,下一刻就要后退,不料那厮竟将她压在软榻之上,整个身体都……
“荒唐,父君的人你也敢碰! ”
“安分点儿!”,离境制住底下人的乱动,好声道,“大哥,不过是个小仙使,何必呢。”
“说的倒轻巧”,离怨怒火中烧,“你怎样我不管,但这个人就是不行。”
离境直起身,坦然而道,“你们的目标,有令羽一个就够了。”
“哼,若不是父君可怜你们母子,怎会留你在翼界。如今开战在即,我倒是要看看到时你如何解释!”
玄歌可忘不了离怨走时瞧她的那个样子,活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钱的,不过这大皇子对离境倒也奇怪,啧,这离境瞧着他哥走的方向,那神情……
“咳,爱之深责之切。”
“这不是你该管的。”
呦小样,还嘴硬。“那我们来聊正事好了。能否带我去见我师兄?”
“不可以。不过……”
离境单手撑着头,侧卧在榻上,姿势颇妖娆,看上去仿佛挺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又努努下巴,“带封信还是没问题的。你的真容和你师兄层出不穷的自杀,选一个吧。”
连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