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被子衿而吸引,再加上刚刚谢清徽弹奏的幽思赋,曲调如大雅哀吟,内里寄托无限眷恋顾怀,说不定谢清徽心里是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子,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说不定与子衿有关。
既然如此,何不……
苏文惜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她斟酌着言辞,开口道:“之前见谢公子似乎对子衿颇为喜爱,不若我为公子献唱一首,引见诚意?”
若谢清徽只是个单纯的养蚕老板,苏文惜还不至于委曲求全,偏偏她想要与谢清徽代表的谢家结识,毕竟她现在的力量太薄弱,想要调查出上一世萧郁均害她的动机明显不现实,唯有发展起自己的情报网,才能有那个条件去调查自己想知道的。
谢清徽并不打算索要贿赂,他只是想看看苏文惜能为达成她自己的目标做到何种地步,一个四品官员身上能有何闪光点。
如今听到苏文惜所言,谢清徽眉头一挑,对她的观察入微生出欣赏,但他并没有听别人为自己献唱这个雅致,刚想拒绝,可是话未出口,在与苏文惜那熠熠闪光,带着期待的双眼相撞后,拒绝的话语一下子哽在了喉头。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过。
“那烦请苏大人了。”
得到答复的苏文惜双眸一亮,却并未直接开口哼唱,而是试探了一句:“若合公子心意,公子可否成全我的要求?”
“待我听过之后,自有考量。”
苏文惜差点连一向得体的笑都挂不住,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于是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再之后就是端正坐姿,让曲调在心底酝酿片刻后,终于准备好了前提工作,她轻启朱唇,哼唱:
“青青子衿——”
只是刚唱出四个字,就被亭子外突然接踵而至的声音打断:
“公子,公子——”
苏文惜被迫中断了哼唱,她看向来人,见是一名女子,正神色匆忙的走了过来,而那名女子走进来后看到除了谢清徽还有人在这,也是有些诧异,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对谢清徽柔和着嗓音道:
“公子,谢夫人说山间寒凉有伤你病体,特意催促着让我来劝你回府。”
谢清徽没有答复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只是定定的看着苏文惜,眸底似有恍然,他的语调终于泛起了涟漪,带有波澜的问着苏文惜:
“不知苏大人可曾有过什么小名?”
苏文惜摇了摇头道:“从未有过。”
听到这个回答,谢清徽眸底的恍然顷刻消失,又变成了之前的清冷,他淡淡的开口道:
“苏大人且回吧,野蚕丝我会以市场价卖给你,明日就送至织造署。”
苏文惜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消化,她没想到原先将价格咬的这么紧的谢清徽尽然一下子松了口变得如此大方起来,看来莫不是与刚刚进来的这名女子有关。
“谢公子可需要我先付定金?”
“不用,”谢清徽说着,找来一支毛笔,与一张纸条,再上面簌簌落笔后,递给了苏文惜。
苏文惜接过来一看,是交易券书一般的东西,上面写了订购的数量,以及需要支付的价格,而那个价格,谢清徽竟然还给的比市场价低廉几分,苏文惜妥善收好,不禁喜笑颜开:
“既然如此,就多谢公子了,今日我准备不当,来日必携薄礼登门拜谢。”
而谢清徽见她展露笑颜,杏眼弯弯如盛了漫天星子一般时,心头竟不自觉跳了一下,这样的面容与神情,当真是跟记忆里的她极为相似……
苏文惜见谢清徽又冷冷淡淡不欲多言的样子,自知他是在劝客离开,便十分上道的起身,郑重其事的行完礼后,转身告辞了。
只是在走出亭子的那一霎,苏文惜听到那名女子又说了一句:
“公子,稚奴我是不是……”
后面的没听清,因为苏文惜已经走出亭子了。
那名女子原来叫稚奴,可这不是个贱名吗,谁会以贱名自称,看来谢清徽和她也许真的关系不一般。
苏文惜忽略了自己听到“稚奴”二字后心底刹那浮现的熟悉,不以为意的带着早就腿酸的绿珠和粉涟,离开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