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江景辰心中一紧,显得有些紧张。 早在来之前,江景辰就已经做好足够的功课,眼前之人正是西夏十大将之一的仁多保忠,也是被自己斩杀的仁多英武的亲生大哥。 只见仁多保忠头也不抬,就这样自顾低着头吃着面前的酒肉,开口说道:“虽说你为炎朝京北国子监祭酒,但之前却能率领少数兵马,奇袭我西夏卓啰和城,斩西夏大将,此等战事只怕是在整个西夏和炎朝也未曾可见。” 江景辰连忙端起一丝笑意道:“大将军谬赞了,江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 仁多保忠冷哼一声,随即开口道:“在我西夏,将士行军打仗,靠的就是拳头和勇武,从来不敢言运气。难不成你们炎朝的将士,打仗都是靠的运气吗?” 江景辰尴尬一笑:“大将军教训的事,毕竟江某人不是真正的武人出身,只不过是半吊子出道,这次能够有此运气,全靠左右兄弟。不知道大将军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难道是有什么说教吗?” “我只是想说,通过这次战事不难看得出来,江祭酒不光拥有文采,还颇有勇气和功夫。毕竟我听说,镇守卓啰和城的大将仁多英武,就是死于江祭酒的刀下。” 随着仁多保忠话音一落,立即一脸阴沉的盯着江景辰,那目光几乎要把江景辰给撕碎。 而在场的群臣们,在听了仁多保忠的话后,一个个面面相觑,显得颇为紧张,就连殿上的李天元也是深吸一口气,谨慎地望着台下众人。后台屏风处的公主李阿察,在听到仁多保忠开口之后,更是为江景辰捏了一把汗,生怕仁多保忠会突然出手。 只见江景辰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大将军消息真灵通,不过将军还是说错了。” “说错了?”仁多保忠一愣,脱口道:“难道说,仁多英武不是你杀死的?” 江景辰咧嘴道:“仁多英武确实是死于我之手,不过他并不是死在我的刀下,而是死在我的弓矢之中。毕竟,我不是习武之人,根本就不会懂得用刀。” “你——” 听着江景辰电话,仁多保忠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因为江景辰是西夏驸马,又是炎朝使臣,只怕是就冲着刚才的情况,仁多保忠直接就冲上去,把江景辰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那你可知道被你杀死的仁多英武,那是我的弟弟,是我亲生兄弟。” 仁多保忠的眼神瞬间一边,盯着江景辰有些阴沉地开口道。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周围无数臣子纷纷屏住呼吸,就连李天元和李阿察也为江景辰捏了一把冷汗。 其身后的石宁和岳修,也变得无比紧张,只待仁多保忠要是敢有一丝威胁和不轨举动,两人就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出手保护在江景辰左右。只不过,两人十分清楚,这里是西夏皇宫,虽说不比炎朝,但三人一路走来,也看到周围禁军没有千人也有数百人之多。 当所有人为江景辰捏了一把汗时,只见江景辰一脸淡定地笑了笑道:“仁多英武是大将军的胞弟,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不过,每年因为战事和冲突,导致我炎朝无数儿郎惨死于西夏军手中,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能称之为西夏大将军,想必手中也沾有我炎朝无数将士的鲜血吧。但为了两国百姓的安居乐业,以及将来的友好和平,你我二人还不是在这里饮酒畅谈?” “若思你我二人一直以仇恨相待,就算将军今日杀了我,为胞弟报仇,那将来有一天,我身边的亲人,同样也会来找到将军,杀了将军为我报仇。若思这般,那仇恨一直连绵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更何况,如今炎朝和西夏,真正的敌人,难道不应该是东辽才对吗?尤其是对西夏来说,炎朝是君子,而东辽是财狼。” 仁多保忠顿时愣住了,原本还想以将军之威,狠狠地吓唬一下眼前的这个江景辰,没想到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 “哈哈哈——” 仁多保忠突然仰天大笑,随后再次望着江景辰言道:“不愧是炎朝第一诡者江祭酒,说实话若非是有陛下叮嘱,本将军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斩了你,为我那胞弟报仇雪恨。只不过,如今听到你这一番话后,心中的怨气似乎顿时全消了。” 看着仁多保忠的变化,李天元不禁长舒一口气,没有想到江景辰居然能化解其心中怨恨。再看江景辰,虽然面色坦然,但是内心却慌得一比,尤其是手中早已经是冷汗溢出,若是对方不讲道理,坚持要为难自己,只怕自己不会安全离开此地。 眼看对方突然欢颜,江景辰连忙趁机当众冲着殿上的李天元拱手一拜道:“启禀陛下,江某这次随着使团出使西夏,除了带有我朝天下的聘礼之外,江某还自行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陛下,还望陛下不弃。” 李天元顿时欣喜道:“哦?驸马所带来的东西,一定不俗,快呈上来让朕瞧瞧。” 江景辰一招手,王公公立即带着人,将一些东西运上来。 这也是江景辰等在进宫时带来的,通过与王公公的关系,将这些东西运来宫中。 前面几箱全部都是炎朝宫中贡品,都是非常贵重之物,看得出来这场炎朝天子对于江景辰和西夏公主的婚事非常看重,所拿出的聘礼也都是极具代表性。以至于李天元看到这些东西后,不住地点头称赞,赞许炎朝皇帝对西夏的重视。 “这些都是我朝天子为我和公主准备的聘礼,后面的这些则是江某小布行和美食店里的特色,还望陛下不弃。” 而江景辰所带来的,则是雪韵阁布行的一些新品特色,还有一套羽绒被和棉服,这让李天元感到十分惊喜:“没想到如此轻薄之物,居然有这样取暖效果,真乃神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