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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夜晚,在今天一天的日程结束后,蕾西切才勉强放松了一些,揉着肩膀往休息室走去。

接待巴别塔的队伍实在不是个轻松的活,无论是那位指挥官还是那位男性队长,就连看起来最大咧咧的德里克也没那么好糊弄。

她本身就不是适合接待人的性格——圣诺城原本也根本没有这种需求。

没想到第一个接待的就是上司看中的人,还直接指定了她来做这件事。

“我记得,蕾西切在你们所谓的''淘金时代''里,是位贵族小姐吧?”陆吾这么笑眯眯地说着,蕾西切当时就大感不妙,果然,他的下一句就是:“那请你帮我们招待小蝉吧。要有礼貌,温柔一些。”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工作,也不会来麻烦好不容易才升任第一厅负责人的她了,但蕾西切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因为在圣诺城,任何稍微熟悉的一点陆吾的人,都清楚不能触他的霉头,他实在是个没什么道德感可言的疯子。

他那笑容里也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善意,只是他惯常的面具罢了。

“小蝉是个温柔又娇惯的贵族小姐,如果没礼貌的话,可是会逃走的。”

蕾西切忍不住在他这种诡异的,满足又有些病态的笑容里打了个抖,“......是。”

但现在来看,那位指挥官阁下比起上司口中的形容,还是更符合她从各种传言里听到的性格。

温柔虽有,英气更多。不像娇生惯养的小小姐,而是果断凛冽的小队指挥官。

正想着,蕾西切一走到休息室,就已经看见那两个人在休息室等她来。

陆吾坐在首位低头翻着文件,看他那心不在焉的速度,恐怕一个小时也看不了几页。

陆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擦着长刀上的血污。

蕾西切分明记得,今天他带的队伍要出城清理污染隔离带,本不应该这么快回来的。

果然还是看重那个人。

“局长、副局。”

“回来了,怎么样?”

你们不是都从耳机里听见了吗。蕾西切腹诽着,嘴上还是得说:“指挥官阁下约的是正常时间,她希望和我们的外交流程明天就开始,她只在议会厅见您。”

陆吾放下手里的东西,换了坐姿,双手交叉起来。

“无情的姑娘,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吗?”他有一种无奈又包容的语气含笑道。

“如她所愿,将流程准备下去。”

“是......还有,那位叫托索尔的队长向我提出购买物资的请求,我答应了他们大部分需求,但他们还想要两套防护服。”

防护服这种东西即使在圣诺城也属于珍惜物资,更何况他们只有一个人需要用防护服,那位指挥官。他们想要送指挥官离开,或者说他们在考虑这种可能。

陆吾低下眼,摩挲着手中的纸页。

气氛骤然凝固下来。

“是她开口要的,还是别人开的口?”陆予突然停下动作,出口询问。

“是...是别人。”

陆予站起身来,将长刀收好,雪白刀身“噌”地发出轻响,仿佛在替主人发出满意的微鸣,紧接着划入刀鞘,干脆利落,独具美感。

“那就告诉他们,圣诺城没有这种东西。”陆予漫不经心地道,他迈开步子走出去,黑色军装仿若无影般融入门外的暗色里,了无踪迹。

“哎呀,看了一天文件,我也得出门逛逛去了。”陆吾升了个懒腰,夹起文件夹,礼貌地对她点点头,也往外走去。

但看两人出门的方向,正是巴别塔队伍休息的房间。

恐怕不是什么单纯地“出门逛逛”吧?

蕾西切默默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冬蝉感觉自己失眠了。

躺在柔软又宽大的床上,竟然没有躺在战场那又硬又冷的沙地上入睡快。

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那雪白的屋顶,遮光窗帘拉得不太严实,透出窗外的明亮月光,屋内燃着味道恬静的熏香,是她很久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了。

但在此刻,她想的却是,这个夜晚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在污染潮里挣扎求生呢?

在死过一次之后,曾经缺失的那些同情和忧愁似乎加倍地被赋予她,使她难以安心享受这种轻飘飘的昂贵享乐。

冬蝉坐起来,披起衣服想要出门走走,但等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的一瞬间,她才想起这里不是巴别塔,更不是那些她熟悉的幸存者城市。

黑暗中不知会潜藏什么危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暗中监视。

在犹豫了一瞬后,冬蝉摁在门上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算了。

她这么想着,颓然地一头倒回床上。

然而在她不知道的一墙之隔的门外,陆予修长笔直的身影正在门外,他抱着手臂闭眼倚在墙边,寂静月光照着他的眉眼愈发晦涩,明暗不清。

时光太久了,又流逝得太慢,以至于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仿佛还在管理局,总觉得他可以随意推门进去,而冬蝉也不会有任何表示,她只懒洋洋地让他帮忙递这递那儿,又或者娇气地躺在床边,任由他无奈地拿起梳子,那她那长长的黑发一梳到尾。

人怎么可以这么贪心,既要权利,又要爱情?

冬蝉曾经愤恨地质问过他这个问题。谁教你的?!

谁教他的呢?

他也不清楚,也许是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教会了他贪心,教会了他欲求,在两人的野心和怒火中种下微妙种子。

“呵。”陆予自嘲地笑了一声,仰头望着窗外。

起码现在,他们在同一轮月光的照耀下了。

“啪嗒、啪嗒”皮鞋鞋底踩过瓷砖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

陆予没回头,陆吾也没在意,他只是望着那实木的门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沉默下来。

在长久的时空流浪中,他有时后悔,有时怨恨,更多时候只感觉缺失,胸口空空荡荡。

在这种沉默里,两人都感到诡异的宁静和安心感。

这就够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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