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六:“……” 阮小六顿时气的跳脚,“嘿……你这小丫头还挺会见缝插针的。” 见景钰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阮小六此时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闷气徘徊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很是难受。 这丫头真真是要气死人不偿命! 卫离墨黑眸闪烁,抬眸看了看万里晴空,目光微转,又看了看比自己矮好多节的景钰,这丫头……卫离墨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停了,卫离墨等人立即收拾行囊继续赶路。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景钰看着路边被雨水灌溉更加生机勃发的花花草草,心里很是欢喜。 抱着景钰前行的阮小六,此时也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丫头现在心情很是不错,“你很开心?” 阮小六此话刚出,卫离墨黑漆漆的眸子也看向了景钰,景钰见阮小六询问自己,鼓起小嘴奶声奶气道:“是吖,万物生辉,崽崽很高兴。” 爽朗开心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刚在破庙二人之间还发生了争执。 阮小六一听这话噗嗤一声不屑一顾道:“你这丫头很是奇怪,说让天晴就让天晴,如今又像个神棍一般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倒也是稀奇。” 见阮小六嗤之以鼻,景钰并未生气反而小脸充斥着惋惜之情叹了一口气却并未出声反驳阮小六的话。 倒是一旁一直关注景钰的卫离墨此时开口了:“小家伙,你一路跟着我们,甚至还帮我摆脱你父皇派来的追兵,就不怕我们伤害你?” 卫离墨话音刚落,以阮小六为首的几名手下顿时目光皆投向景钰,景钰见众人都注视着自己,景钰童声童气道:“这世间万物皆讲究一个缘字,叔叔来日所得之果也要看如今所种下的因。” 景钰的一席话,阮小六等人听着皆是云里雾里的便讥笑道:“小丫头,你现在的样子真像小神棍,还是那种专门骗人的神棍!” 见阮小六嘲笑自己,景钰气的鼓起腮帮子“哼!” 这叔叔真是好生讨厌!总是欺负她不说还总是气她! 与阮小六的不屑一顾形成对比的,卫离墨听到了景钰的话,再次陷入沉思,许久都未再次开口言语。 一路上除了阮小六忍不住和景钰拌几句嘴,倒是显得很是平静。 云国皇宫,曲鹏宁诚惶诚恐领了圣旨谢了恩便丝毫不敢大意的进宫面圣去了。 如今皇上还愿意见他,这可是曲家危难之转机,他务必要好好珍惜才行。 曲家这一大家子的性命此刻都全部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不过,等到曲鹏宁到达御书房门口之时,御书房门口刚好被人从里面打开,曲鹏宁看见出来之人的面容,微微弓着背恭敬的行了一个常礼:“参见瑞王爷。” 瑞王景瀚穿着一身紫色金丝镶边长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身为一国之君景湛的同胞亲弟弟,景湛对其很是倚重,故而,景瀚这个瑞王在云国便显得无比尊贵。 突然一阵风吹来,只见景瀚那金丝镶边长袍边角嚣张的随风荡起,腰间配着的世间少有的纯正血玉在阳光下倒映出一道光斑。 景瀚见到曲鹏宁,倒是十分谦逊有礼道:“曲大人,皇兄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赶紧进去吧,本王也有要事需要处理就不在这停留了,望曲大人海涵!” 曲鹏宁见此情景,忙道了一句不敢当,景瀚朝着曲鹏宁拱了拱手友善的离开了。 一想起好脾气的景瀚,又看了看御书房门口,曲鹏宁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同样都是兄弟,为何脾性相差这么大呢? 但尽管内心如此之想,曲鹏宁却也没有作死到有犯上作乱的想法,神色无奈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朝着御书房里面走去。 “罪臣曲鹏宁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一见到龙椅上坐着之人,曲鹏宁便心慌意乱的腿脚一软跪倒行了个大礼。 景湛看着跪在地上仿佛要将自己与地板化为一体的曲鹏宁,微微眯起眼眸,眸中闪现出危光道:“曲鹏宁,你可知朕找你有何事?” 一听这话,曲鹏宁恐慌万分,忙磕头如捣:“罪臣管教不周,让公主被贼人掳走,罪臣罪该万死。” “你可恨朕?” “罪臣不敢!” 景湛之语顿时吓得曲鹏宁犹如惊弓之鸟般大惊失色。 似是料到了曲鹏宁的反应,景湛当即放下自己手中的奏折道:“曲鹏宁,朕这些年待你如何?” 曲鹏宁依旧趴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陛下待臣自是极好。” “曲鹏宁,曲妃之死,不管你如何看待,朕都要告诉你,曲家若是想了不该想的,朕能让他昌盛,亦能让他满门再无一丝血脉!” 曲鹏宁:“……” 原来竟是这样!景湛一语瞬间惊醒了曲鹏宁,他知道,皇上这是在警告他!当即骨寒毛竖表明态度道:“罪臣不敢!” “不敢?”景湛冷笑一声:“那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为期,朕命你作为云国使臣出使北辰,有消息称,那伙贼人携带着小公主逃往北辰方向去了,在此期间,朕会保证你曲家满门无恙,曲鹏宁,莫要再辜负朕苦心对你的一番栽培。” “是!罪臣多谢陛下!” 曲鹏宁当即鼻头一酸,曲家满门如此算是暂时保住了! 见曲鹏宁一副感动的快要哭了的表情,景湛淡然道:“先别急着谢,若一个月后你未能将朕的小公主平安带回,朕依旧会砍了曲家满门!” 曲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