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挥使脸色为难,劝阻道。 “沈公公,此案都结案了,就不必再查了吧。” 沈泽挑眉看着他,如此神色,莫非是知道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让他对这起案子更加来了兴趣,哼笑一声,也不再管他,径直起身往案库走去。 沈指挥使刚想要开口阻拦,就看到曹公公正阴狠的盯着。 让他毫不怀疑,但凡他敢阻拦沈泽,他就会出手。 沈指挥使只好停在原地不敢动,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沈泽轻车熟路的在众多案宗之中找到了伏妖县的案子。 上面有着女子完整的供词。 “小女子乃是伏妖县人士,前些日子李家公子李玉书来到伏妖县,便想要将奴家强行纳为妾。 奴不从,他便在卖与奴家中的镇宅符做手脚,夜间没有镇宅符的庇佑,狐妖至我家,杀害我家一家三口。 彼时奴在地窖中打理窖藏,幸而躲过一劫,还望官老爷为我死去的一家三口做主,调查镇宅符一事,令凶手伏法!” 沈泽一字一句的将案宗上的字念出。 寥寥数语,却能察觉出女子字字泣血。 将案宗合上,沈泽已是满脸怒意。 这案宗上所述与沈指挥使说的差不多,但沈指挥使却独独将李家公子李玉书一人隐去。 李家,他没记错的话,户部尚书也是姓李的吧。 而魏千户背后的靠山恰恰就是李臻,这要说里面没有半点关联,别说打死沈指挥使了,就是打死曹公公他都不信。 拿着卷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狠狠的将卷宗扔在沈指挥使的脸上,怒道。 “李家李玉书想强行纳那女子为妾一事,为何不说?!” 曹正喜看着怒发冲冠的沈泽,心头一跳。 李家李玉书,他有所耳闻,伏妖县的镇宅符便是他背后的家族在售卖,而这李家与洛城李家乃是远亲。 虽是出了五服,但平日里还偶有联系。 李玉书家虽有钱,但还不足以让一个千户和一个指挥使为其遮掩。 想到这,曹正喜的眼皮跳了跳,也难怪沈公公为如此愤怒了。 这群人刚说过要为陛下赴汤蹈火,结果现在就怂了。 沈指挥使小心翼翼的拿下被扔在脸上的案宗,心中哀嚎。 他特意隐去这段,就是为了阻止沈泽查这件事。 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此事事关李家,李家又有户部尚书撑腰,我等实在是不敢碰。 既然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沈公公就当其不知好了。 若是沈公公执意要查,只怕会惹会上身啊。”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锦衣卫。 沈泽冷笑,语气冷冷的说道。 “方才还说你们是陛下手中的帝王之剑,现在就因为此案牵涉权臣你们就怂了,不敢查了? 怎么,你们这柄利剑,竟只能切豆腐么?!” 一番说,说的众锦衣卫皆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你们告诉我,锦衣卫是做什么的!” 沈泽厉声问道。 一众锦衣卫噤若寒蝉,不敢接他的话。 沈泽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 “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检查百官! 如今朝廷中权臣包庇亲族,草菅人命! 你们竟然就这样怂了? 以后你们出去,千万别说自己是锦衣卫的人,陛下丢不起这个人!” 锦衣卫众人脸上神情愤然,双拳紧握。 他们有也是热血之人,否则当初就不会进入锦衣卫。 如今被沈泽这样说,他们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口气堵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 “若是你们怕了,今日便说与我听,等我回宫,便禀报陛下,解散锦衣卫! 纵然解散不了,也会向陛下禀明,这锦衣卫是何等的窝囊,何等的胆小怕事! 半点没有先帝时期的威风!” 沈泽看着他们,怒其不争的怒斥道。 锦衣卫们一个个的双目充血,显然,沈泽是戳中了他们的痛处了。 他们也曾是铁骨铮铮的热血汉子,不过是因朝廷被权臣把持,他们无用武之地,被生生磨灭了心中的正义。 但如今,陛下都站起来了,陛下给他们机会,想要重用他们。 结果他们却退却了,实在是有辱锦衣卫之名,有辱他们身上穿着的这一身飞鱼服,更有辱陛下对他们的信任! 沈指挥使只觉得,他心中的心跳加快。 他乃锦衣卫的老人,自然见识过先帝时期锦衣卫的风光。 后来他一步一步爬上现在这个位置,也曾想过,为陛下效忠,为百姓平不鸣之事。 但是等到他爬上这个位置之后,手中的权利却被架空,说的话还不如魏千户一个千户来的有用。 故而他整日混迹青楼,纵情声色犬马之中。 但现在,陛下寄予他们厚望,让他们有施展自己抱负的机会。 以前,他们只等混吃等死,但现在,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机会就摆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却辜负了,实在该死! 沈指挥使往前踏出一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咬牙一字一句往外蹦。 “我锦衣卫绝不窝囊,更不会胆小怕事! 今日,我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在此问大家,若心中还有热血的,从今日起,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