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贺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轰然炸开,耳边传来一阵嗡响。 他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多亏他身后的掌柜的辅助他,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被掌柜的搀扶着坐到椅子上,他摇着头,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 随后他用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暴怒道。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 都给我查,一定要查出花想容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他咬牙切齿的望着对面花想容的招牌。 内心深处止不住的颤栗。 为了能够打垮花想容,他已经将户部尚书府的底蕴全押了上来。 可现在却告诉他,花想容就是那个姓沈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李贺双眼无神,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 “完了,都完了,一切全完了。” 他想成为人上人,迎娶公主,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已经破碎了。 他看着还在排队买琉璃镜的人,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前去,双手挥舞着驱赶他们,状若疯癫的喊道。 “你们都滚!都给本少爷滚!” 排队买琉璃镜的客人们一脸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疯子,口中讨论道。 “这李公子是怎么了,怎得突然就发疯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中邪了?” “我看他这是中邪好了,所以才发疯吧。” “说的有理,说的有理!” …… 这段日子,洛城的人一致都认为李贺是中邪了,所以才会加这么贵重的琉璃镜贱卖。 不然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往日精明的李贺,这些日子却跟送财似的。 李贺现在已经听不到人们对他的议论了,他疯狂的驱赶着店里的客人。 众人看着疯癫的他,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所以就一直在李记附近徘徊,不愿意离去。 毕竟只要买到了一扇琉璃净,他们可以好几年吃喝不愁了。 但李贺已经让人把店门给关了。 李记内,李贺瘫坐在地上,哪还有半点之前意气风发之态。 他一想到,要是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中了那个姓沈的计谋,败光了家业,到时候,自己的父亲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而他被那些大哥小弟们压着,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甚至还会成为整个洛城的笑话。 一想到这些,他浑身就止不住的发抖。 但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隔着门与花想容对视。 “我不好过,那个姓沈的也一定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一个计策在他脑海中缓缓形成。 他从地上缓缓坐起来,隔着门,眼神狠狠地盯着花想容,却又突然莫名笑了起来。 现在只有花想容倒了,他才能翻起身来。 掌柜的跟店小二都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了,缩在角落里害怕的看着自家少爷又是哭又是笑的。 …… 第二日。 原本因为售卖琉璃镜而生意火热的李记却突然不卖琉璃镜了。 一些奔着琉璃镜的客人都面带失望。 但他们却很快就转到花想容的店内开始排起了队。 不知何时,不知从哪,流传出了一个消息。 “听说没有,那花想容的镜子用料比起李记只多不少,咱们去买的话,同样能挣钱!” “可是花想容的镜子那么薄,用料怎么可能比李记的要好,莫不是花想容看李记这段日子客人不断,眼红了吧。” “你知道什么,这话就是李记的小二说的,那小二还说什么,浓缩就是精华,他也准备去买点花想容的镜子呢。” …… 一句李记小二说的,就十分有信服力,大家都纷纷转到花想容排队去了。 恰好来到花想容门口的沈泽听到他们的讨论,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 浓缩就是精华? 这李记的店小二可真是个天才。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恐怕不是李记的店小二说的,而是李贺说的吧。 他还不知道花想容镜子的真正造价,但是李记的琉璃镜确实太过烧钱,已经烧的他有点承受不住了。 便干脆强行安排花想容走一遍李记的老路。 这安排妙啊,沈泽现在都想给李贺鼓掌了,这是什么卧龙凤雏可以想到的办法。 回到店里的沈泽,第一个安排就是把镜子涨价到之前的价格,然后坐等着收钱。 李记店内,李贺每天都盯着花想容的店,如同一个鬼魅一般,他的眼神也日益变得可怕起来。 每日都在店内打砸东西,打骂下人。 “为什么花想容还没有倒,每日都有那么多人去他店里买镜子,为什么他还是笑的出来?!” 李贺近乎偏执一般盯着花想容,沈泽偶尔会站到门口晒晒太阳,伸个懒腰。 看着店里日益增长的收益,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这还多亏对面的店铺的卧龙凤雏啊。 沈泽在心中感叹道。 看着如此悠闲的沈泽,李贺心中更加不爽,但是他又不能冲向前去打沈泽一顿。 这半个月内他就每天盯着沈泽,李记也不管了。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他却丝毫看不出花想容有要倒的迹象。 反倒是沈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