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中的吴友仁紧紧皱了起来,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房间,听到门外小厮叫喊着出事了,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 “哐啷”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小厮看着近在咫尺的猪头,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 “大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吴友仁皱眉问道,一大早被吵醒,他的起床气还没有散去。 小厮低头说道:“大人,李参军他被沈大人给关进猪笼里面,现在正在……正在游街示众。” “什么?!” 吴友仁一时惊讶失声,随后又赶紧整理情绪,紧紧的看着眼前的小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人,就今日一早,现在李参军正在东巷。” 吴友仁捏了捏鼻梁,昨日李参军没回来,他就能够猜到他被抓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泽竟然会将李参军给塞进猪笼里面,还游街示众。 他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他这是在给他们辽州的官员示威吗? 他挥了挥手,让小厮先行下去。 但紧接着,又有一个小厮疾步跑了过来,拱手道。 “禀大人,辽州那些大人在门外求见。” 吴友仁没有意外他们的到来,毕竟赈灾粮可是事关他们的钱财,他们不来才奇怪。 “让他们进来吧。”他沉声吩咐道。 他自己回到房间去换衣服接客。 等到他来到会客厅,里面已经站满了自己的那些同僚。 吴友仁绷着一张脸,走到主位上坐下。 他刚一坐下,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说道:“吴大人,今天早上的事想必你一定有所耳闻了。” 吴友仁微微点头。 “这个沈泽,实在太过分了,半点不给我们辽州官员的面子!” 那人忿忿道。 吴友仁眼中的怒火也在蔓延,把李参军关进猪笼里游街示众,沈泽这一举动,无疑是打了他们辽州所有官员的脸。 “不过这也是李参军自己废物,带了那么多人,竟然连一群太监都打不过。” 众人之中也有不同的声音。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点头认同。 李参军自己悄无声息动手,想吃独食也就罢了,结果竟然还这么废物,被一群太监给抓了。 抓了也就抓了,却还苟且偷生,将他们辽州一众官员的脸全都给丢光了。 “不管李参军怎么废物,他沈泽都不过区区一个押运官而已,没有陛下的命令,却对我辽州的官员动用私行,这是大忌,就算是告到陛下那里,也是我们占理。” “不错,沈泽刚愎自用,仗着自己押运官的身份,就如此胡作非为,我等众人皆参他一本,就算陛下再宠信他,也够他喝一壶了!”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一致认为,必须要给沈泽一个教训。 至于救不救李参军,则是没有一个人提。 在他们的心中,李参军死不死无所谓,不要挡着他们贪污赈灾粮就行,最好还能够帮助他们贪污。 吴友仁默默听着底下官员的讨论,对于沈泽,当日沈泽在山顶上羞辱他之事还历历在目,能看沈泽倒霉,他自然是愿意的。 他的嘴角勾了勾,目光在大厅中的诸人身上来回巡视,寻找着下一只出头羊。 这时候,他府上的看门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看门小厮一路走过来,今天这些小厮来禀报的全是写坏消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来点好消息,或者来的是更坏的消息。 吴友仁端坐好身体,看着小厮跪在自己脚下,语气严肃的问道:“何事?” “回大人,沈运官来了。” 小厮的话犹如一盆滚烫的热油泼在了会客厅的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沈泽,他竟还敢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这是来挑衅我们的吗?” “说不定是来认错的。” “哼!” …… 吴友仁的目光也是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沈泽这个时候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思考了片刻后无果,挥挥手让小厮把人给请进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沈泽又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吴友仁坐直身体,等着沈泽进来。 沈泽在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环视打量了一下会客厅中的人,丝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走到吴友仁的身前打着招呼。 “吴大人。” 吴友仁颔首,同样喊了一声:“沈运官。” 沈泽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总算是不喊贤弟了,有他这么一个老兄,还真是他的一大污点。 吴友仁盯着沈泽半晌,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表情,心中冷哼一声。 ‘年纪轻轻,倒也是个狐狸。’ “沈运官起的也是够早的,请坐吧。” 沈泽从善如流,顶着厅中一众人的目光淡定的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有愤怒、有疑惑,也有看好戏的目光。 吴友仁并没有出声制止,只是看着好戏,看沈泽究竟能顶着这些目光压力到什么时候。 但沈泽坐下之后,只是悠然的品着茶,好似这不是什么名利场,只是他家的后院的茶房一般。 吴友仁看了半晌,并没有在沈泽身上看到他想象中的冷汗涔涔,觉得无趣。 “沈运官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