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迎着他们的目光淡淡一笑,眼神中的就差写着‘过奖’二字。 拓跋玉站在他的身旁,仰着脸看着他。 大氅领子的皮毛被风刮的,一下一下的扫在他白皙的脸上。 他嘴角挂着笑意,怎么看这丝笑意都让人觉得带着点狡黠的意味。 她虽然跟他一直都是站在地对面的,但是对于沈泽的智慧,她也忍不住在心中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种招人恨的主意,也就他才能够想得出来吧。 既能够防止这些贪官伸手,百姓们也不会介意这点泥沙。 style="font-size: 14px;"> 她的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把他给带回北凉,那自己的弟弟夺位的把握是不是就更大一点? 嬴玉身边也会少了一个很大的助力,到时候她北凉继续提出联姻,没有沈泽在身边出谋划策的嬴玉,是不是就得答应了。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泽,越想越觉得,应该把沈泽给拐回北凉。 她在脑海里思索着,该怎么样才能把他给拐回沈泽。 美人计? 好像也不是不行,她自信自己的容貌,不输乾国皇室的所有公主。 突然,她的目光瞥见了沈泽那光洁无毛的下巴。 整个人又萎靡了下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都忘了,沈泽是个太监。 美人计用在别人的身上或许有用,但是用在一个太监的身上,只会适得其反。 “若你不是个太监就好了。” 拓跋玉喃喃出声。 不知为何,在方才想到美人计的时候,她的心中竟还有几分的欢喜。 沈泽如今耳力惊人,即便她已经很小声,但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低头看向她,邪笑道。 “怎么,爱上我了?” 拓跋玉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莫要自我陶醉了,你还是想办法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说着,她的目光转向赈灾棚里。 沈泽跟着她一同转头看向赈灾棚。 吴友仁手中紧紧攥了一把掺了泥沙的米,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泽,恨声质问道。 “沈运官,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你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给百姓一个解释?” 他将手中掺了泥沙的米,扬在难民们的面前,希望以此激起百姓们的愤怒。 难民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米,眼中燃起点点怒火。 这可是米啊,就算脏了点,不还是能吃,吴友仁这么做,才是真的糟蹋粮食! 吴友仁看着被自己激起怒火的难民,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怒气难消。 他目光森然的看着沈泽,今天沈泽若是没有交代在这里,他就不姓吴! 沈泽淡淡一笑,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就走到赈灾棚。 随手抓起麻袋里的米,淡笑道。 “本官在洛城时便听说,这辽州啊,有不少那起子小人,明面上是赈灾,暗地里却拿着难民们救命的粮食去换钱。 虽说本官相信吴大人,可是难保吴大人手底下的人耐不住金银的打动啊,就往这米里面加了些东西,这样他们也没法贪了去换钱。” 吴友仁听后勃然大怒,抓着大米怒问道:“你当本官与百姓们是瞎的吗? 这里面加了泥沙,百姓们还怎么吃? 来人,把这个欺君罔上,罔顾百姓性命的逆贼拿下! 本官要亲自押送着他到洛城陛 吴友仁身后的那些辽州官员早就蠢蠢欲动了,阻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更何况,沈泽这一招可是比杀了他们的父母更让他们难受。 现下有了吴友仁的吩咐,一个个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把沈泽给五花大绑。 只是,还不等他们靠近,东厂的人便上来将沈泽给保护的密不透风。 沈泽看着恨的直咬后槽牙的众人,笑了笑,从怀中摸出金令牌亮在众人的眼前。 “本官乃陛下钦点粮草押运官,御赐金令牌在手,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官看你们谁敢动手!” 随后他转向吴友仁,漫不经心的笑道。 “今日开仓放粮,是个好日子,想必吴大人也不希望这么一个好日子血溅三尺吧。” 吴友仁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偏偏自己还拿他无可奈何。 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你有陛下赐的金令牌,本官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本官定会写封奏折递上去,在陛 还有,你往赈灾粮里掺泥沙的事,也该给这些难民一个交代吧。 他们饿着肚子等了多日,结果就等来这样的赈灾粮,若是不给个解释,只怕是会引起众怒啊。” 沈泽不屑的笑了,这番话哪里是怕他引起众怒啊,分明是怕他引不起众怒。 他挑了挑眉,转身面对着难民们,脸上是难得的严肃,肃声说道。 “本官知道,你们因为天灾,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但是往赈灾粮掺泥沙,本官也是无奈之举。 在本官之前,陛下已经派了数名押运官来这辽州赈灾,可是每一次的赈灾粮,有多少是用到你们身上的,想必诸位心中也都有数。 这些赈灾粮,都是陛下一点一点攒出来的,为了不辜负陛下,也为了诸位,本官不得已出此下策,往赈灾粮掺泥沙。 虽说是会影响口感,但是有的吃,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