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赈灾棚外,等了半天的难民们,总算是看到粮食下锅了。 一个个的眼中热泪盈眶,虽说里面被掺了不少的泥沙,但是下到锅里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米。 而且比之前要多上十倍都不止。 之前那只能叫做米汤,连粥都算不上。 这次的米可是有整整半锅! 他们的眼神就像粘在了锅上一般,锅底下的火跳动着,即使隔的这么远,他们也能够感觉到一阵温暖。 吴友仁回到自己的府邸后,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今天早上他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志得意满,这次的赈灾粮草必定会落入他的口袋里。 结果呢,他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个沈泽这么狡猾,竟然在粮草里面做手脚。 再次睁开眼睛,里面满是凌厉。 这口气,绝不能就这样咽下去,他执掌辽州多年,还从被人这么笑话过,沈泽这次将他连打的‘啪啪’作响,他必须把自己的面子给找回来! 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大喝一声:“来人!” 立马便有府中的小厮前来应和:“大人。” “去将那些读书人全都给本官叫过来,本官有事吩咐。” 小厮低头领命,很快便离去。 吴友仁昨夜一夜都未睡好,今天早上又一早就去了粮仓,结果心境简直经历了两重天,他现在也有些累了。 现在干脆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会客厅中已经站了不少的年轻人。 这些人在这大冬天的还是一人手拿一把折扇摇着,一副自诩风流的样子。 看到吴友仁醒来,纷纷作揖喊道:“老师。” 吴友仁看着这一群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他资助的读书人,或者是那些富商为了依附知府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府中拜师。 “不知老师这么急匆唤我们来,是有何事?” 一个腰间系着玉佩,手摇玉骨扇,衣着颇为华贵的年轻人问道。 他一问,众人都将视线落在吴友仁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吴友仁垂下眼帘,随后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 “此次赈灾的粮草已经发放了下去,可是那沈泽,竟然丧心病狂的往里面加了许多的泥沙。 百姓们已经饿了多时,为了不饿死,只能含着泪吃下带着泥沙的米。 他们原本是可以吃上干净的粮食的,这一切都是沈泽!” 一群年轻的读书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跟他讲道理他们不一定能听懂,但只要示弱,他们那正义之心立马就显现出来,顿时血气上涌,纷纷表示要去找沈泽,定要他给辽州百姓一个交代。 吴友仁一副悲痛的模样摇摇头:“沈泽乃陛下钦点的押运官,连本官都不怕,又岂会怕你们。 只是那些百姓,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陛下此次的赈灾粮就是掺了泥沙,殊不知是沈泽动的手脚。” “那老师需要我们怎么做?” 一众读书人,也没有全都把书给读傻,还是有几个头脑清明的人。 但是他们利益与吴友仁是一致的,就算知道他是在演戏,也不会戳穿。 “你们只需要去百姓们的面前揭穿沈泽的真面目,让他们知道沈泽的恶性就可,剩下的事,交给本官!” 听到他话,人群中的几人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吴友仁会让他们去对付沈泽。 只是造势的话,这简单,他们实话实说就是了。 “老师放心,我等定让老师满意。” 一众人纷纷作揖,有的人极为积极,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 想要借着此事攀上吴友仁,若是能得知府大人的青眼,此后仕途可就稳了。 吴友仁满意的点了点头,目视着前方,眼神中仿佛淬了毒一般。 身为当事人的沈泽,还浑然不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底下东厂的人,除了派出疏通道路的,留下几个保护沈泽的安全,听他的差遣,还有几人专司探子一职,一直作平民打扮,混迹于百姓之中打探消息。 因此,有人在外面黑沈泽,他们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之前那几个被吴友仁叫去的几个读书人,此时正在辽州城中的各处,慷慨激昂,口若悬河的给百姓们讲述着沈泽的罪行。 “看看你们现在吃的这些粮食,这些都是人吃的吗,里面全都是泥沙,只有狗吃东西才不讲究干净呢,他沈泽,陛下钦点的粮草押运官,竟然就这么对待我辽州的百姓,当真是可恶!” “这好好的粮食,竟然被他糟蹋成这样,本来你们是可以吃上干干净净的粮食的,但是被他这么一搞,到时候若是你们吃坏了身子,看病又是一比银子,这我们本就贫瘠的辽州更是雪上加霜!” “看看,看看,看看!这孩子还这小,怎么吃得了这么脏的东西,到时候生病了,上哪去医治,这大冬天,药材本就短缺,有些药材更是有钱都买不到,这沈泽真是狼子野心!” …… 底下的难民们一开始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在听到吃了不干净的粮食很有可能生病的时候,他们心中怒火被挑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是穷的吃不起饭,结果本来可以好好的饭,却被加上泥沙,吃了之后还得生病。 本来看着碗里满满都是米的粥,就算是有点泥沙,他们也可以不在意,毕竟可以填饱肚子,比起之前赈灾的时候,已经是好的太多了。 结果没想到还是不如呢。 “这本来可以白白净净的大米,那什么运官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