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鸢怔愣了下,说:“这是…你的酒吧?”
服务生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溜了。
“嗯。”时雨青用开酒器拷到酒盖,铿咔一声,酒盖被掀了下来。
这似乎代表,他不是今年回来的。林鸢心里马上有了个猜测。
因为如果是最近才回来的话,这么短的时间,他不一定能开个酒吧。
林鸢便道:“时同学,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我肯定一有空就得过来光顾你的生意。”
如此热情的夸奖,为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打好坚实的基础。
时雨青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样子林同学喜欢我的酒吧,胜过我本人。”
“……”这人总能把话落在她想不到的地方,林鸢低言道,“倒也不能这么讲,不能都喜欢嘛。”
意识到自己甚至说出了点撒娇的意味,她顿住,大脑当机了一瞬。
她都还没沾酒,这就犯了喝醉才有的毛病吗。
自己几斤几两林鸢?还是明白的,卢曼常提醒她醉后的糗事,她深知自己的本性。
男人一双勾人摄魂的眼眸眯起来,像是猫咪被顺了毛,戏谑道:“这话我爱听。”
也行。
只要适婚对象满意。
她也算是攒功德。
林鸢笑起来,白净剔透的脸上眉眼弯弯,漂亮又治愈。酒吧周围的目光频频投来,时雨青眉梢微抬,跟她说:“换个位置。”
“怎么突然要换位置?”林鸢好奇道,不过依言起了身。
时雨青敛神,不动声色道:“他们觊觎你。”
林鸢一怔:“……”
该夸他的观察力已经达到国家级水准了嘛。
听说学艺术的,敏锐力都非常强。
林鸢跟他交换了座位,被纳入酒吧的视角盲区。
“结婚的事情…”林鸢见时机可以,斗胆开口道,谨慎中带着一丝大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清楚?”
最后再劝他想一想,别这么冲动,一通电话便答应了和她结婚。
毕竟是人生大事,深思熟虑是应该的。
时雨青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点着脸庞,说:“林同学,现在是我有求于你,你不知道,我父母为了这事,差点要离婚了。”
“……”林鸢惊愕道,“这么严重吗?”
这简直跟她家一模一样,相亲最频繁的时候,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她还没结婚,爸妈险些就得离婚。
林鸢找到了共鸣,他们果然挺有缘分的,连父母逼婚的姿势,都惊人的重合。
时雨青闲闲地瞥过来:“我做你的结婚对象,够格了吧?”
林鸢温吞地点点头:“够了够了,要哪里不够,也是我资格不够。”
捡漏捡到高中的质优股,她若不识货,简直浪费了时雨青的好心。
时雨青笑得淡,但是眼睛里的笑意骗不了人。
林鸢问道:“我们要不要签个婚前协议?”
她不会占对方财产上的便宜,毕竟是搭伙过日子。
时雨青眼神微动,笑意敛起来,说:“如果是你想要的,可以。”
林鸢心底松一口气,这样他们两人的关系清白分明,以后就算是发生什么意外,至少利益这方面上不会闹出纠纷。
他们喝了几杯,酒瓶空了大半,酒吧里慵懒的男声回响,添了不少氛围。
“有件事,还是得我来。”
时雨青声线清沉,透着蛊人的磁性,一开口竟然压过了男歌手的嗓音,毫不逊色。
这令林鸢想起他高中上台唱歌那一回。
她喝得脑袋微醺,理智尚存,“什么事呀?”
时雨青:“你看外边。”
林鸢循声望过去,他们这个位置靠酒吧门口挺近,能看见一点外头的街道,这会儿天色还没暗,黄昏的余晖洒满,像是旧相片中的场景,朦胧又美丽。
时雨青:“如果下雨了,我们就出去,怎么样?”
林鸢想也没想地答应:“可以啊。”
过了两秒。
林鸢问:“为什么下雨了还出去呀?”
时雨青的手搁在桌沿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哄她:“你不是说我是雨神么,这就给你应验。”
“啊。”林鸢轻轻地应了他一下。
不一会儿,外边真下起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
时雨青起身,过来拉她的手。他的掌骨很大,手指修长又利落,握住她的腕骨时,有种隐而不发的克制感,温暖而有力量。
林鸢被他带起来,略微懵逼地跟他出去。
等会儿,这么大的雨。
他们不得被淋成落汤鸡。
林鸢正思考时雨青的独特癖好,他牵着她的手,已经走出了酒吧,神奇的一幕发生,雨滴砸得密密麻麻,声响像连绵的蝉,但他们身上并没有怎么被淋湿,而是像毛毛雨般,雨势很小。
时雨青低头对她道:“林鸢,嫁给我吧。”
坚硬的下巴紧贴着她的额头,他低声蛊惑着念出这话。
林鸢停了一瞬。
脑海不受控制地记起他当时唱的歌,周杰伦的七里香。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明亮宽敞的礼堂,舞台上的时雨青唱腔独特又温柔,台下的观众都沸腾了,不自觉抬起手,随着节拍左右摇动,就像在帮他应援。
林鸢听着周围的人热情议论,唇角不自觉弯起。
“太帅了太帅了,唱歌好好听啊。”
“啊啊啊这种帅哥怎么不在我们班!”
“呜呜好喜欢,好想上台给他送花。”
“话说回来,你们没听出来告白的意思吗?”
“还真是!时学长在跟他意中人表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