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肯定执行的是这个脚本。我可以调出录屏佐证。”
郭靖躲避我的目光,看向电脑屏幕,含糊地小声说道,“我不知道。”然后,又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种事情没人说得清楚。”
No.
问题解决了,人群散去,整层楼的办公区就剩下我一个人。当张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抚摸着胸口,“你怎么走路没声呀?”
“是你太专注了,都没有听到我过来。我刚才喊你名字,你都没听到。”张开说完,看我惊魂稳定,问道,“你还要加班多久?要不要我订个夜宵?”
我肚子确实饿了,我强挤出一丝微笑,无奈地点了点头,“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我站起身,伸了一下腰,“你也要加班吗?”
张开看着我欲哭无泪又强颜欢笑的表情已经猜出一二,但没多问,“我先下去,一会儿夜宵到了,给你带上来。”
“你真是一个天大好人呀!”我做回椅子上,扬起笑脸,双手举过头顶比划着说道。
张开刚刚离开,我就开始继续查找当天执行的所有数据库执行日志,执行结果都是正常的,但是,录屏确实没有录执行后复查数据的部分。我懊恼透了,恨不得拿着键盘狠狠地敲敲自己的脑袋。刚刚执行的脚本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没有录屏就死无对证,我这锅背得也太冤了吧!我已经核查过一周内我的所有数据库申请单和执行审批单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不甘心,我想起解决问题后,运维组长笑着跟陈磊说,“没事儿,问题解决就好了。”她好像大度地原谅了不是故意犯错的我,可是,我没错,我想要自证清白!
我们所有登录正式环境的操作都有录屏,我开始翻看我执行脚本后所有的录屏,万一要找到寻找蛛丝马迹呢!死马当活马医吧!正当我盘腿而坐,打算持久战的时候,一个执行命令引了我的注意。有人执行生产表的更改后,又回滚成半小时前数据,而我就是在这半小时之间执行的命令,也就是说这个人完美的在时间间隙把我执行的命令给复原了。我目光移到右上角,在录屏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郭靖的名字和工号!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股火气从心口涌了上来。我把日志视频压缩保存,并把录像视频截屏,打开邮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清清楚楚地写了下来。当我写好接收人运维组长和陈磊,抄送给郭靖后,我的手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我犹豫了,如果我发送了,郭靖的违规操作就会完全暴露,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呢?他承担得了这样的惩罚吗?是不是因为承担不,所以,刚才才没有说出实情呢?或者他确实是忘记自己执行过这样的操作?
“银航,饭到了!” 张开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两盒日料,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我站起身,环视四周,整层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我笑着冲着张开跑过去,像一只饿疯了的大熊猫,笨拙又有冲劲,还带着两个黑圆圈。
茶水间里,我们两个人临窗而坐,33楼的视角可以俯视万家灯火,可我却低头沾着芥末吃着生鱼片,专心地想着心事。张开吃了两块就放下了筷子,默默地看着我吃完,没有说话。
我在心里的斗争后,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我把最后一块生鱼片塞进嘴里,盖上盖子,收拾完残局,抬起头,正好对上张开淡定的目光。我站起身,拍了拍我褶皱的裙摆,拎起袋子,挺起胸膛,好似下了天大的决心,“我下班了!你呢?”
张开认真地看着我,细细端详,然后,笑了笑,“我也下班了,我送你。”
No.
上车的时候,我特意坐到了后排,我太困了。我想要睡一会儿。我的电话铃声响起-五月天的《星空》。我拿起手机,董鹏飞的信息:我刚才做梦,能见你在森林里迷路了,一劲儿地跑,好像还有人和野兽追你!我就吓醒了!
我突然有点心酸,回复道:一言难尽!
我的电话马上响了起来,董鹏飞的名字在手机上闪烁着,我接起电话,我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董鹏飞担心的声音,“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听到董鹏飞的声音,突然觉得很疲惫,好想卸掉背了一天的铠甲。“也没什么,就工作上的事儿。”我含糊地答道。
“工作上什么事儿?”董鹏飞又开始发挥他刨根问底的本事,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董鹏飞马上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急迫地追问,“你是不是让人欺负了?”
我闭上眼睛,头靠在座椅背上,轻声自问,“算是吗?”车飞驰在路上,两边景致不停变换,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算是吧!”
“谁?怎么回事儿?”董鹏飞的怒火通过电波都能感受到。我好像看到了他眼睛怒目圆睁,小宇宙爆发的样子。如果我们真是在幼儿园有多好呀!挨欺负,就打回去!伤心了,就放声哭,开心了,就大声笑!那些我怀念的狐假虎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在这个炎热的城市感到异常的寒冷,我想念四季分明的家乡,想一起疯打乱闹,一起哭一起笑的人。
“大班的。”我的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地流了下来。董鹏飞在那边一下子就急了,“银航,你别哭!谁欺负你,我过去揍他!”
即使我闭着眼睛,我的眼泪还是一滴滴地从我心里涌上眼眶。我断断续续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董鹏飞在电话那头耐心地听着。我通过电波把今天的委屈,纠结,还有最后没有发送邮件的决定,一股脑儿地都导入了董鹏飞这个树洞里。
我说完后,董鹏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银航,你回来吧!”董鹏飞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这样,我……”
“我没事儿。”我跟董鹏飞说完,心里舒服多了,但声音还有些嘶哑,抬起眼看到反光镜里的张开,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赶紧调整情绪,“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你等我!”董鹏飞说完,连再见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张开从反光镜看了我一眼,从前面递过来面巾纸。我伸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默默地把手机放下,平静了一下情绪,对张开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儿,哭也是一种释放方式。”张开从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