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点点难过。
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闷涨涨,喘不过气。
......如果有阳光的话。
阿多尼斯想。
这里应该和他的森林一样美丽。
他无法遏制的想起昏迷前林诺的状况。
她看起来很累,也很难受。
胸口处的棉花变成一捧火,烧的阿多尼斯有些焦躁。
他有点想离开,去看看林诺现在怎么样了,可转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大元帅成熟稳重的一张脸逐渐黑成了煤炭。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再一次模糊下去,阿多尼斯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林诺的床。
他望着头顶暖黄色的天花板,半晌,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后颈处还有些麻,阿多尼斯微微抿唇,抬手按了按,动作迟缓的下床。
客厅里还残留着冰块消融后的水迹,林诺正在处理。
她神色平静,握着吸尘器的手也很稳,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阿多尼斯心底松了口气。
“醒了?”林诺袖子挽起,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过来换药。”
他从早上躺到了下午。
阿多尼斯走过去,坐下。
林诺打开药箱,半靠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离他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阿多尼斯又感受到了惯常的凉意。只是这次,里面掺杂了些咸咸的海盐味。
他指节微蜷,在珊瑚绒沙发布料上划出些痕迹。
林诺拿起药瓶,看到阿多尼斯微垂的发旋,挑眉。
“想什么呢?”她问。
阿多尼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莫名发红,离她远了一点。
林诺:“......?”
她上前一步,阿多尼斯又往沙发那边挪一下,上前一步,再挪一下,上前......
林诺一把把他捞回去:“药还换不换了?”
阿多尼斯看她,面无表情,声如蚊讷:“......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林诺沉默两秒。
“......你是在讽刺我吗?”
腺体缺失的alpha不可能有易感期。
但阿多尼斯确信自己闻到了不一样的,让他脸红心跳的味道。
他手指蜷的更厉害了:“我闻到了海盐的味道......”
林诺扬眉。
她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只闻到沐浴露的柠檬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