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我来前做了功课的。研究了当地风俗,发现有不能杀生这一条。”
“这么细心,不像你。”
“你在这里五年,我作为你的男朋友,如果做错事,岂不是很丢你的面子?”
“是前男友。”
“前男友怎么了?前男友就没有人权了?”
王校:“两位,这里是学校,不是狗血偶像剧拍摄现场。”
时笺:“我是被逼的。”话说完,她不留神瞄见自己班上的几个学生躲在一旁窃窃私语。她当年上初中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做,倒也没有在意。
王校与纪夏闲聊了几句便继续参与劳动。
纪夏换了一个西瓜放在口中,躺在办公室前的椅子上晒太阳。
仁真忽然走了过去,身后跟着巴尔丹。
两人手中拿着一个小纸包,走到纪夏身边。“唰——”打开纸包。
十几条圆滚滚胖乎乎的黄色毛毛虫落在纪夏身上。
两人指着纪夏,哈哈大笑。
时笺又急又气,想帮忙又不敢靠近。
操场喧闹一片,王校皱眉,请两个孩子进办公室喝茶。时笺乖乖跟上,进了办公室便板脸,问起原因。
仁真:“语文老师!我们这是尊师重道啊!”
时笺:“不,你们是恶作剧,而且很不礼貌。”
巴尔丹:“时老师,谁让他欺负你!还抢你的钱!”
时笺:“‘他没有’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
王校瞪眼:“写检讨!”
两个学生诺诺,似有话说。
时笺等王校出去了,又一次问起原因。终于,仁真小声说:“昨天晚上,语文老师你好像很伤心。”
时笺愣了愣。
孩子都是好孩子。
摸了摸头。“这次算了,下次——”
“下次还敢!”
“嗯?你们说什么?老师没听清楚。”
“下次不敢了。”
“乖。”
等到出办公室,那群小毛虫已经被纪夏送回了草笼。
“抱歉,学生他们——”
“有这么多小骑士代替我保护你,我很开心。难怪你总说我们回不去了。”
任何原本该好听的话只要是从纪夏口中说出来就变得怪怪的。
等地上的树枝收捡赶紧,卫生打扫彻底,仁真和巴尔丹吓坏了欺骗了时笺老师感情的渣男的“英雄事迹”已传遍全校。
小丽丽冲着时笺挤眼。
时笺放空自己,当什么都不知道。至多问来学校给孩子送东西的家长知不知道路什么时候通畅,答案是明天早晨。
再忍一晚上。
只要纪夏走了,所有的传言都会不攻自破。
仁真还在操场晃悠,手中拿着小扫把假装扫地。
时笺才将他叫来面前准备好好同他讲讲道理,素来沉稳的嘉央突然跑来,笑眯眯看着时笺。
“老师,我找到了可以彻底打败那个坏蛋的办法。”
“他不是坏蛋。”
嘉央想了想:“报告老师,那个来学校借宿的人不仅不给学校住宿费,还破坏了公物。老师,报警。”
时笺大致明白纪夏做了什么。
果然,纪夏住宿的那间屋子的墙壁上,满是涂鸦。画的是一个少年将心掏出来给少女,少女却一脚将心踩在地上。
怒从心生。
当初消失的那个,分明是他!
生气,可当着学生面时笺永远不会发火。只让学生先回教室做作业,回教室的途中请王校上来一趟。
纪夏先到了。“喜欢吗?”
“你这是破坏学校财物。”
“我现在一幅画可以卖出上万美元。这可是免费画的!”
“你这是破坏公物。”
王校和学校中层很快到了。
与时笺所想的不同,王校望着画拍手叫绝,见得意洋洋的纪夏和恨不能以头抢地的时笺,眼珠一转。转而问纪夏,反正也走不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学校这几间住宿的房间除了白墙就是床,看起来了无生趣。要不要帮学校在每一间会客室都涂上鸦?
纪夏很快答应。
时笺不愿意。
王校摁着时笺的肩膀,义正辞严,良心苦口:“时老师啊!学校穷啊!”
“所以?”
“反正是你前男友,丢掉前废物利用不好吗?”王校靠得近了一些:“你傻啊!路明天才能修好,不给他找点儿事情做他还不成天缠着你?”
时笺深以为然。
只是——
“您这算是假公济私?”
“不,时老师,我是假私济公。”
时笺无言。
回寝室,眼不见为净。
王校说得没错。断了信号,雨又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她总不能这个时候赶纪夏走吧?
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
晚上,停电。
上不了晚自习,全校处处都是学生的欢呼声。
时笺随身携带充电宝,时刻牢记给充电宝充满电。
虽说国电工程彻底覆盖全乡再也不用使用只能勉强照亮屋子、比蜡烛强不了多少的乡村电,可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缘由引起停电,譬如山体滑坡损坏部分设备,狂风大作导致碰线。又在修路,如果出现问题便很难及时抢修,但现在最多也就连着停电三天。
等路彻底修通畅,停电这种事发生的频率一定更小。时笺一直这样相信。
有人敲门。
是纪夏。
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伸手,手中是一个手机:“没电。我害怕。”
时笺塞给他一个多余的充电宝。
关门。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翻脸不认人……”
“再见,前男友。”
纪夏偏偏挤了进来。他高出她许多,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