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若公子承肯舍了这王室富贵,你可愿意再大胆一些,同他一起面对?”
王端端想了想,沉默着,而后摇了摇头。
“小端!”李卿卿有些带入自己,想起李尔近日来的刻意回避,迁怒于她,喝问:“你们为何都这般没胆量!”
这个问题,屋内的俩人,都没有答案。
同样,屋外的人,听此,也只默默地转身走开。
司库鲁家。
扈夫人被鲁图缠了几日,日夜难眠,需得日日请自家医馆的医师过来做针灸理疗,才算有些缓解。
“不管,不管,祖母一定要帮我把那些铺子给拿回来”,鲁图莽撞地闯入,全然不顾高堂上端坐的扈夫人正扶额难受,头疼得厉害。
仆妇俞妈妈上前几步,急言阻止:“少爷、我的好少爷,夫人正头疼得厉害,需要清静”。
鲁图被拦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敢太过贸然,只好隔着几米的距离,轻唤:“祖母,祖母”。
扈夫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医师和俞妈妈退下。
鲁图撒着娇,凑到跟儿前:“祖母,铺子的事,您可跟父亲商量出对策了?”
“图儿,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怎么能不急呢?我当初几乎都是高于市价才从那些矜贵门户手中买下铺子,这才到手多久,就平白被言洮查封了。更何况,马上就又要到初三了。”
“初三?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当初不让你买,你非要买。那些铺子向来有价无市,普通商户买不起,殷贵之家没必要买。”
“祖母何必事后说这风凉话,那些铺子,好歹租金是可观的”,鲁图全然不肯承认自己当初,跟人赌气下了个冲动愚蠢的决定。
“那现在呢?一条街都被官府说查封就查封,这每日损失的银两,能抵你手上几家铺子的营收!”说到这儿,扈夫人更是一股子火气腾然生起,冲得直咳嗽。
鲁图少见祖母发这么大的火,有些气蔫儿,便说:“孙儿也没那本事未卜先知啊,再说,若不是在那里发现了私藏的烟草,言洮又哪里敢查封,要怪,那也是父亲没把烟草藏好”。
说到这儿,鲁图还真有些为自己叫屈。父亲的烟草生意从不允许他参与,他买的铺子却偏偏受了烟草的牵连。
“你的意思倒成我的错了!”鲁什刚从郡守府衙听训回来,正一肚子气,刚进门便又听见自己亲儿子这么数落自己,哪能不大动肝火。
鲁图向来怕他,赶紧躲到扈夫人身侧。
扈夫人极为偏护,出言劝说:“好啦,图儿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图儿,快给你父亲道个歉”。
鲁图敷衍地行礼,道了个歉。
扈夫人也见怪不怪,只好又岔开话题,问到:“我儿穿着官服回来,可是去见了公子承?”
鲁什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扈夫人惯得不成样子,也不是一时就能纠正过来的,遂放弃,主动与母亲说起今日的事情来:“母亲,可有猜到公子承今日召我们去,是为何故?”
扈夫人和鲁图,睁大眼睛,坐等下文。
鲁什一脸莫测的神秘表情,道:“言洮,被下了狱”。
“真的吗?太好了”,鲁图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与父亲再三确认,道:“那,言洮活该下了狱,我的那些铺子可是就能解封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先听你父亲说清楚原委”,扈夫人到底是多几分沉稳的,转而问鲁什:“可知是因何缘由下的狱?”
鲁什看了看一脸着急的母亲和儿子,突然起了玩心,退坐到一旁,喝起茶来。
“你就别卖关子了,看你这傻儿子,急成啥样了都”,扈夫人一眼看破。
“就是,就是”,鲁图也上前讨着好说:“父亲,就别掉吊我们胃口了,快给我们说说,说说”。
鲁什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道:“说起来也是笑话,这言洮啊,养了个外室”。
鲁图急切地抢过话,问:“养个外室就被抓啦?”
“图儿,莫要插话,好好听你父亲说”,扈夫人温柔一斥。
“养个外室,在城中达官显贵,不足为奇,顶多闹开了,被上属斥责两句德行不端。可这言洮不光品性不佳,居然为了摆脱他这个外室,月夜雇凶杀人。”
“啊?”扈夫人好歹是闺中夫人,闻此还是有些心惊。
“其他具体的,公子承也没详说,但言洮铁定是要被革职查办的。”
“他一个庭司,知法犯法,公子承不会轻饶。”
扈夫人的话,鲁什十分赞同,鲁图见父亲和祖母都这般认为,便迫不及待地问及铺子的事:“既如此,那咱家的那些铺子?”
“这便也是我着急回来想问你的,你这些铺子与那百贺楼的花娘子有什么干系吗?”
扈夫人倒是知道鲁图和梓期的事,便以为花娘子指的是梓期,于是气哼哼地说:“图儿,可是那梓期又磨着你要这儿要那儿了?”
“梓期?不是说花名叫寿喜安吗?”鲁什甚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