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什却说出了一句在他意料之外的话,“公子是不是以为下官在上京的靠山是公子耀?”
公子承紧锁的眉心狂跳不安,紧接着,耳边传来鲁什的那句,“商阳夫人,从不允许下官,与公子多接触”。
鲁什,明面上是公子耀的帮手,实则,也是受商阳夫人之命,才搭上的公子耀。
王端端每日在百贺楼,与小姐妹吃酒打牌,闲来听一些零碎的消息,打发时间。
辜弱弱过来问她:“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了,司南苑和百贺楼都在问姑娘,想要添些什么新式样的冬衣”。
“这么快啊”,王端端微微拢了拢身上披的薄衾,是觉得有些凉了,坠马后她又缠绵病榻了一段时间,一是真的养病,二也是为了避着公子承,她问:“今日可有听闻什么趣巧儿?”
辜弱弱自然知道,她要问的不是家长里短的那些事儿,于是说:“听说延瑞侯已经决意将前郡守的遗孀带到上京,御前听审”。
“公子这边呢?”
“嗯,还是没有动静,姑娘,你说这鲁大人状告延瑞侯,是不是只是为了给自己脱罪啊?”
王端端戳戳她的脑袋,笑她:“你这小脑袋,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些事了”。
“我看小翊好像挺爱打听那个延瑞侯的消息的,每日都在翘首盼着,哪位客人又带来了奉城郡的信儿呢。”
王端端心中升起愧疚,这么久,竟没有好好与王翊好好聊过,以前只当他年龄小,又什么都听自己安排,便忘了。
于是第二日,她找了个只有两个人的世间,问他:“小翊,延瑞侯......他......”
“阿姐,你放心,我懂”,瘦长的手掌拍着细弱的胸膛,“阿娘从小就教导我们,大义面前无小我,他自己做错了事,他就得承担后果,若是,若是......”豪言却急速转成低语,“阿姐,你说他会死吗?”
王端端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但那么深的罪孽,又如何还配苟活!
“小翊,我们只当不知道他是谁,好不好?反正他也不想要我们。”
被人从上京甩出来城的那时候,他们也曾想过,或许只是昌乐郡主或者王世柔假借他的名义行事,但那天,她听王世柔说,“若不是父亲将我的年龄改小了一岁,我应该再早一年就可以定亲的,那时候若定了,后面又怎么起这些风波,又怎会轮到你这个贱婢出现在我和南承中间”。
再早一年,那她甚至比王翊还要大一些,那说明,在先太后下令王阳休妻重娶之前,王阳就已经和王世柔的母亲昌乐郡主勾搭在一起,并有了孩子了,可怜阿娘至死都以为他是迫于威压。
他不光不是被逼迫,甚至有可能是蓄意,先娶了郡主,再利用奉城郡一事累军功,完成阶级跃升。
“阿姐......”王翊拉着她,安慰说:“从前我们是两人,以后也是两人,我一定会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好家里的顶梁柱,不再让人欺负阿姐的”。
所以,在百贺楼的这些日子,他从不误工,脏活累活都冲在前面,即便人人都笑他有了一个做头牌的亲姐姐,哪里需要再干苦累活,但他就是不歇着,他也想成为阿姐的依靠。
“不,以后还有弱弱,我们是三个人。”
“嗯,等阿姐嫁人,就会有姐夫,还会生一堆孩子,添丁进口,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