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到我这里了”。
她知道,寄给郡尉大人的信,肯定比寄给一个平民,快得多。
“卿卿的啊”,王端端开心地接过,一刻都不愿耽误地要打开,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得当,于是说:“若有下回,大人就着令下人带给我或者带话让我去府上拿就行”。
“我今日找你,也不只是为这事儿”,李冉一边说,一边注着王端端的表情,“我想你应该收到信了。这几个月,奉城郡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可以说整个北庆都在关注着事情的发展,遗骨、遗孀,这些证人证物如此充分,王阳和鲁什互相攀咬这么久,最后这个结果.......”
“李大人,我不明白,你为何突然同我说这些?”
王端顿眼神里的戒备并未让李冉不悦,他只是叹了叹气,啧啧道:“公子承有句话说得很对,王朝的根本在于立身于民,而不是绝对的王权。”
“正好,我也一直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李大人帮我解答一下?”得到李冉的首肯后,她才继续说:“他们为何非要那一百零三位威武军死在谏心钟楼?以当时的情景,武威军已战败,分崩离析,为何不能留下他们了”
“首先,这些人敢拼死撞谏心钟,其心志坚定难以想见,难保他们救下况闻后不会对那场战争刨根问底,你以为他们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吗?其次,庆王当时一心想在各郡县建军备,反对声音最大的就在奉城郡,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必将后患无穷。”
“所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王端端顿觉一股凉意从头顶浇灌下来,细弱的声音叹息着,“这也就是,况闻不得不死在出狱前一天的原因吧”。
只有这样,庆王才能高枕无忧。
“可最后,为什么偏就没有在奉城郡建禁区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只是有小道消息说,是当时后宫的某位夫人进言,说是不吉利吧。”
“不吉利?”也是了,一场战役,殒命万千,掏空国库,一直到近几年,奉城郡才稍稍恢复生息,王端端轻笑着,“若这小道消息是真,后宫这位夫人,倒也是奇人”。
“贵人们的心思,谁能猜得准哦”,李冉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端端一眼,道:“我想公子承这次,应该深受打击吧?”
明面上都知道此事是王阳和鲁什狗咬狗,公子承至多算是听庆王的命令,让鲁什搭了个顺风车上京,可李冉这么说,摆明是猜出了公子承的心机谋算。
王端端低头轻笑,只做没听懂他的意思,一脸真诚地问:“他要回来了吗?”
“你啊你”,李冉也并未真想从她的口中套出什么实话,只说:“等他回来,好好宽慰宽慰吧,可惜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