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一些老人和在民丰小学读书的孩子，早早就熄灯睡了。从外面看进去，黑黢黢一片。
打工人举着手机心里毛毛的，弹幕上一群人在讲鬼故事。好在街道上，还有其他的车辆时不时飞驰而过。
民丰小区站到了，下一站是民丰小学，越野车保持最低限速平稳驶过。
打工人慢慢放松下来，到民丰小学站后，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十二点十五。
两点之前应该能开完一个来回，他回家能睡五个小时，七点起床上班。
开车的没注意，坐车的也没注意，还是弹幕上的网友问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么久了，还没有到下一个站台。
打工人看到这句话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十二点二十八。对啊，过去十几分钟，下一站南台商场应该早就到了啊。
他之间坐过出租车来过这边，还说过这两站离得这么近，规划得不合理。
“哥，哥。”
王森淼轻轻“嗯”了一声，“怎么了？”
打工人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弹幕刷得更快了，什么“鬼打墙”、“鬼遮眼”，直看得人心发慌。
“哥，十几分钟了，我们还没到下一站，这一路过来，外面的车也没了。”
“呜！”车辆紧急刹车，两个人随着急刹往前甩了一下，安全带都绷紧了。
打工人撞了一下后脑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哥！你急刹喊我一下，哎哟。”
“不是我踩的，车好像出故障了。”
王森淼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去看看。打工人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哥、你、看外面。”
外面的路灯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暗淡，四周像是起了浓雾，模糊，让人看不清。
两个人僵直坐在座位上，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万籁俱寂，“嘟嘟”两声，老式站台前，一辆破旧的绿皮公交车，亮着灯，在雾中渐渐显现出来，露出像是毛笔写上的车牌号——444。
两人眼神发直，车上面的人影密密麻麻，他们好像看见里面的人在招手，耳边传来呼唤“来啊，来啊，进来吧，车马上要开了。”
两个人开门，下车，手臂垂直。
手机“咚”一声掉在地上翻了个面，被后面手机支架侧着支撑起来。
镜头倾斜，只看见一双白色运动鞋和一双皮鞋僵直着，走向黑暗。
而在这两人身后，一双黑色布鞋也垫着脚跟了上去。
：吓老子一跳。
：好假，作秀吧？
：秀nm，我王哥这身家需要作秀！？
：谁知道呢，就偏偏你们这些傻子玩。
：狗真护主，啧啧。
：别吵了，报警吧，万一真的出事了。
：出事也是自己作死，关我们屁事。
：热知识，报假警要遭哦。
弹幕争论不休，还没争出个结果来。
一双长满老年斑的手，关掉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