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像是来了兴趣:“前妻?”
“姑娘,你不知道啊?”
说话的是个妇道人家,只听她煞有其事道,“这贾少爷的前妻两年前就死了,这不,最近才娶了这位新夫人。”
“我听说他那前妻白氏,死得可惨了!”
谢遥问:“此话怎讲?”
沈辞则站在一边,默默帮谢遥撑伞。
本来这是晦气的事,谁也不愿提其死因。但那妇人看谢遥长得人畜无害,也就乐意说给她听。
“白氏生得貌美,早就为人所觊觎,”那妇人小声道,“其中也不乏一些纨绔子弟……”
谢遥听得认真,妇人也讲得起劲,将事情经过讲得事无巨细。
据妇人所言,贾恒的前妻名为白清清,是上京闻名的美人,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嫁给了贾恒。
那个时候的贾恒还没有被贾家认回,只是个穷书生。
那日贾恒有事外出,只留下白清清一人,却恰巧被一群纨绔子弟碰见。
那些纨绔子弟早就觊觎她的美貌,又见白清清只有一人,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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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什么事?”
贾恒神情自若地喝了口茶,才抬眸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声线平稳。
“你知道你昨天已经招上了锦衣卫么?”黑衣人冲上前,拿起贾恒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还有,你另娶是怎么回事!”
“贾恒,你今日不交代清楚,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知道,”贾恒依旧淡定地说,“至于另娶之事,你要知道,清清已经死了两年。”
说罢,他又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这盏茶杯,一千两。”
黑衣人似是被他噎住,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还有,”贾恒微微阖目,淡然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黑衣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贾恒朝外看了两眼,神情颇为不耐:“我为清清做得够多了,还不能就此停手吗?”
“停手?”黑衣人神色微变,眼中的愤怒喷涌而出:“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无能,你早该惩治了那帮杀人犯!”
“我只是想为她报仇罢了!”
贾恒眼见劝不动他,只摇了摇头,未曾出言反驳。
过了半晌,他又道:“昨日我没能杀成锦衣卫,如今,恐怕抓我的人很快就要赶来了。”
黑衣人显然吃了一惊。
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通报声:“少爷!有人来府上了!”
“瞧,”贾恒又缓缓拿起一盏新茶杯,朝他扬了扬下巴,“这不就来了么?”
嘲讽意味十足。
黑衣人气得不打一处来,却无处发泄。他冷哼一声,屏声躲到了屏风后。
来人果然是谢遥。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身后的两个少年。
谢衔手上紧握着佩刀,一脸警惕地盯着贾恒,再看看沈辞,只是静静地倚靠在门边,看上去倒是乖觉。
“贾少爷如此有闲情逸致?”
谢遥轻笑出声,似是调侃,又似是讥诮。
贾恒的视线投向她,反唇相讥道:“谢佥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在装。
谢遥笑了笑,接着挑眉道:“白清清是自尽的,是吗?”
贾恒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厉起来。
谢遥目光微敛。
看来,她猜得没错。
市井上的传闻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是世间浮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罢了。
白清清被那些人玷污,事后被杀害。
这种丑闻传得街坊领居无人不知,即便那些人的家族背后再有势力,也是需要给百姓个说法的。
所以那时起,谢遥就隐隐明白了这传闻的虚实。
谢遥并无丝毫惧意,她甚至上前了几步,正欲接话,却听背后响起少年清冽的声音:
“再这样瞪她,你是不要眼睛了吗?”
谢遥转头看他,一脸不解。
这个人怎么自从昨日起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沈辞注意到她的视线,眼神立马慌乱地飘向别处,耳朵也突然变得通红。
他小声道:“我只是看不惯……”
“多谢沈公子。”
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装装的。
可说完这句话,谢遥就没再理他。
随即她正了正神色,视线投向斜前方的屏风,轻笑了声:“还不出来吗?”
“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