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它揣沙发夹缝里了。
许见岁已经说到三只小狗三个色,她怀疑它们各自有着不同的爸爸。
“你说,这从生物学和遗传学上解释得通吗?”
陆里被问的头疼,他和许见岁一样是文科,还是个体育特长生,高三下学期前基本都是在训练场泡着,回学校上课的时间还没去许见岁家蹭饭的时间多。
不过,许见岁也不是真的想问他,话题已经跳跃到了小卖铺冰柜里的可爱多没有巧克力味上了。
陆里打断她,问:“你渴不渴?”
许见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突然被这么一问,还认真地想了想,点头,想说你不用给我倒水这么客气的,我渴着回家喝就好。
陆里:“那你还不快回去喝饺子汤?”
许见岁:......
是她想多了。
许见岁:“你前面不是说不去吗?”
陆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一直在这里等他呢,再次拒绝时也丝毫不带客气:“现在我也不去。”
“哦。”许见岁站起身,陆里以为她是要走了,刚想说别忘了把门扣上,眼底的那双帆布鞋却还一动不动立在他跟前。
“嗯?”陆里莫名抬头,见许见岁正望着他笑。
“走嘛,走嘛,我和我妈说了你想吃西葫芦陷的饺子她才愿意包的。”
许见岁笑起来有酒涡,眼睛是圆的,声音是甜的,想让人认同她或者给她办事时,语调会不自觉拖长和上扬,但是也不显得刻意和做作,怎么说呢,一般没人能拒绝她,至少陆里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他听出来自己是被拖出去当了许见岁饺子瘾的幌子。
“......好。”
出门时,醋瓶已经到了陆里手里,他给门锁上,把钥匙装回兜里时,许见岁一蹦一跳到了楼梯口,阳光在她背后熠熠生辉。
“热死了,热死了,真是热死了。”她撑开太阳伞,握住伞柄的手往后抬了抬,示意陆里也来伞下。
陆里斜睨了一眼那伞,黑胶质地,伞面印着几个大草莓,粉红色的,撑在许见岁手里一晃一晃,看起来和伞下的人一样弱不禁风。
连她这体重不过百的小身板都遮不严时,更何况加上陆里这个高大男生。
他懒得去挤,自顾自走进了太阳下。
许见岁却理解错了那个眼神的含义,追着上去,始终隔着一步的距离,抱怨的声音在热气里被无限传递:“明明很可爱的吗,你干嘛一脸嫌弃。”
这一片是老旧小区,附中最早的一批教职工宿舍楼,整个小区就五栋楼,排成一列,楼距间间隔不大,前方也就是许见岁先前站的地方,是一个狭长的院子,划了三分之一用做停车位。
后方有一个快荒废了的篮球场,附近的学生时不时会偷偷溜进来打球。
他们两家离得很近,中间就隔了一栋楼,只是许见岁家在六楼,也就是最顶层,到门口时身后的人已经喘着大气。
“你该锻炼了。”陆里望了一眼人,如实建议。
“可别让我妈听见这句话。”许见岁一只手扶着扶手,一只手拿着太阳伞,已经空不出来多余的手来,但像是为了证实她有一百个不愿意听见“锻炼”这两字,还是把爬楼梯的劲儿分一些到手上,左左右右晃了又晃。
被折叠着的粉色草莓在陆里眼前摇来摇去,他伸出手抓住那些大草莓,顺便一使力,把还有两级台阶未上的许见岁拉了上来。
许见岁得以大喘上一口气,轻松下来时,那把太阳伞也到了陆里手上。
他五指修长,一只手就能同时抓住醋瓶和伞,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扬起了脑袋。
“你干嘛偷偷踮脚?”许见岁眯着眼望他,哆啦A梦的钥匙扣在她手指上打转。
陆里:“???”
陆里:“我这叫挺胸抬头。”
“是吗。”许见岁狐疑,也悄摸摸挺起了胸,好让自己这小身高不至于被比下的太难看。
一旁的陆里一眼望透她的心思,嘴角勾了勾:“抬头挺胸只是增强视觉效果,并不能增加实际高度,并且......”
陆里拖长着尾音,耷拉着眼皮往下瞟去,在那片白皙但热得冒出细汗的胸口前左右一扫。
后半句话没被说出口,但许见岁从那不予言说的眼神中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你!个!混!蛋!”
恰在此时,红漆门上过年时挂的半新不旧的“福”字闪了两下,门吱一声被拉开,套着围裙的宋智秋正对两人。
许见岁的手来不及收回去,只好拐个弯,反手拍在了自己肩膀上:“啊,有只蚊子。”
巴掌声也是轻轻软软的。
宋智秋皱着眉头难以理解地看她一眼,下一秒望向陆里时又恢复成平日里可亲的温婉模样。
“快进来呀,这大热天的,怎么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