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匹受了惊而癫狂的马正在向前狂奔,不少路人被吓得四处乱窜,仰俯跌倒在地。
受惊的马匹将马背上的人甩落在地,继而在街道上狂奔。
池澜眼眸大睁,眼看着那匹马就要直直冲撞到她坐的这辆马车了,她及时回神,拉着莺莺的手跳下了马车,两人跌倒在地。
此时,不知从何处飞出一个男子,他飞跃上马背,紧紧地拉着缰绳,冷厉的眉眼威严肃穆,眉心紧皱。
受惊的马头被他使劲的拉住,前蹄高高扬起,高声啼叫着。
在一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将这匹马控制住了,扯着缰绳,面庞冷峻,唇瓣紧抿着。
“好!”
“好厉害!”
“天爷啊!好厉害的郎君!”
“啊啊啊好生厉害的郎君!”
“哇哇哇好厉害!”
人群大声的欢呼,夸赞着这位“从天而降”的勇士,也有不少妙龄少女被他的英姿羞红了脸,眉眼含情地垂眸抬眸,想看却又不敢看他。
惊魂未定的池澜怀中搂着莺莺,惊呆在原地,眼眸还紧紧地盯着那匹马。
热烈刺眼的日光照射下来,让她眼眸一眯,日晕闪过这个健壮男子的身影,他的眼眸瞥向卧倒在地上的主仆两人。
目光仅有半刹的相接。
“……”
池澜捂住紧急跳动的心脏,惊魂未定。
“姑娘!姑娘?”莺莺回了神,将池澜拉起来。
“嘶……”
池澜吃痛,脚踝一阵刺痛。
她垂眸看了眼。
看来是扭伤了。
这时二夫人她们也赶了回头,拉着池澜东看看西瞧瞧,见她衣衫脏乱,发丝凌乱,身上也必定有擦伤,内疚道:“好澜儿可还好?”
池澜微微弯唇摇头,“夫人,澜儿没事,好似就扭伤了脚踝。”
“你呀……”二夫人愧疚,目含泪光,赶紧让身侧的婢女扶着她。
一旁按捺不住的秦皎,眼眸亮亮,冲着前面的男子高声喊道:“四皇子!”
“!!!”
池澜闻声猛然回眸,对上四皇子李庭看过来的眼神,冷冽淡漠。
“……”
李庭对着秦皎点了点头。
“殿下怎的也在这?”秦皎有些兴奋,挣开自家婢女的桎梏,走向他,“殿下也是出来游玩的吗?”
正在安抚马匹的李庭淡声“嗯”了声,显然是不想与她多有交谈。
秦皎似是看不懂他的神色,兴致勃勃地凑到他面前,叽叽喳喳的。
她时常随着爹爹去府衙,与四皇子也算是相熟,但李庭却不是这般想的,他只记得这个时常纠缠他的女子,心中只有不耐。
二夫人见她这般丢人,赶紧上前一步,将秦皎往身后扯了扯,冲着李庭笑了笑:“四殿下,多谢四殿下救了秦家表姑娘。”
李庭凝眸,似是想起这位夫人是谁了,点了点头,将要行礼的她虚虚扶起,道:
“秦夫人,不必多礼。”
“殿下方才真英勇!”秦皎从二夫人身后伸出脑袋,眼眸弯弯夸赞道。
“……”李庭唇角勾了勾,笑得疏离,“四姑娘谬赞了。”
池澜在二夫人身后看着她们交谈,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李庭,看着这张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脸,捏了捏耳垂。
原来,原来他就是四皇子李庭啊。
他就是前世她背叛秦家、踩着尸山人海、不顾礼法宁做妾室都要嫁的四皇子!?
池澜抿了抿唇。
幽深灼热的眸光被他发觉,两人隔着众人视线相对。
一个带着疑惑与探究。
一个满是警惕与戒备。
在众人察觉之前,李庭将视线移开,对二夫人道:“夫人既还有事……”
他说着,眸光扫过不远处被人搀扶着的池澜,二夫人侧眸,知道他这是在暗示,及时领悟道:“好好好,多谢殿下了。”
秦皎自然是注意到李庭的目光,也知晓他的话中指的人是谁,冲着池澜暗暗地轻哼了声。
池澜:“……”
第一回出门就受伤的池澜惹得秦老太太心疼不已,就连颇为无辜的二夫人都被她责怪了许久,二夫人也心怀歉意,连着几日往蘅兰居送名贵的药物过来。
秦老太太严肃的叮嘱她,让她好生休养免得以后落下病根,就连她的课业她也特意与秦岸那边说了声。
秦岸得知她受伤了,当夜就送了几本字帖过来,还拖福来传了句话,说是她腿伤在身,恐她无聊,让她练字解个闷。
池澜:“……”
看着那一沓字帖的池澜眼冒金星,还未动手已觉得酸痛。
心里想着,反正养病不用出门见他,索性就不写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段安生快活的日子,原本消瘦的下巴都变得莹润起来。
她在房中蜗居许久,直至能够下地走动了,这时她才想起还有一个大腿要抱。
池澜看着那沓未动一字的字帖,头痛欲裂。
瞧着那边已经派人来催她的课业了,池澜一闭眼一咬牙,决意干番大的。
她让身边的婢女小厮帮忙抄写,足足花了一天才写完交差。
心虚的她不敢随意出门,憋屈的闷在蘅兰居。
幸好,秦岸那边收到字帖后便没了动静。
池澜惊心胆战的度过了好些天,才堪堪放下心来。
正巧外任休假回家的秦大爷,秦岸的父亲,秦义,他回来。秦府设宴为他洗去一身疲劳。
池澜不得不出面了。
就连四皇子李庭也过来了。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池澜安静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将眼神瞟向对面冷峻的男子。
秦岸抬了抬眸,将对面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忽视,专心地听着父亲对他的叮嘱。
“你此次的考核章先生已与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