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留下。”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呆愣住了半晌。
池母方要说话,站在她旁边的秦信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柔和一笑,摇了摇头。
她抿了抿唇,看向自己的女儿。
“祖母,我有话想要与澜儿说。”
秦老太太顿了顿,看向了池澜。
众人的眼光齐聚,池澜慢慢走向他。
“都散了吧散了吧,让岸哥儿好好养伤。”老太太见状将众人赶走,留出空间给两人。
屋内一静,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秦岸伸出手,捏住她柔弱无骨的皓腕。
“澜儿。”
“嗯……”
他将她拉在榻边,坐好。
“你方才……”
“我方才……”
两人异口同声,皆是一愣。
“你先说。”
“你先说。”
秦岸忍俊不禁,抿了抿唇。
“你想要问什么?”
“你方才在佛堂……”池澜羞赧说不出来,咬了咬下唇,脸颊微红。
秦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怎么了?”
“……”
池澜瞪了他一眼,知晓这人就是在逗她玩,想要甩开他的桎梏起身,却被他拉了回来,倒在了他的胸口上,许是压到他的伤口了,他闷哼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压到了伤口?”池澜紧忙起来,却被他摁住不让她动。
“没事。”
他将她抱在怀中,也不逗她了,免得惹她生气。
“方才在佛堂之中……并非是一时意气。”
“嗯?什么意思?”
池澜脑袋瓜嗡嗡的。
他轻叹了口气,垂着眉眼看她,笑道:
“你,可否愿意嫁与我?”
“……”
“啊?”池澜张了张嘴,一时失言。
秦岸就这样静静地等她回应。
“怎么了?不愿么?”
“我之前说过了,现在也再跟你说一遍,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也并非是占了她便宜却不想着负责的流氓。
“若你……”他眸光闪了闪,“若你与我心意相通,我明日、不,今夜便与祖母道明。”
“……”
池澜脑子有些乱,事情怎么突然往一个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她本来只是想着等他当了高官,她便借他以后的势搬出秦家,能够在外面用他的名堂安身落户,不至于被人欺侮。
或是借他的势,能够找个好人家,就这样嫁过去,有个权臣表哥也不至于被人看菜下碟。
但她从始至终都未想过要嫁给他。
就连前世……
她的记忆不全,但她想她应该也是没有嫁给他,反而是贪慕李庭的权势,奔走为妾,不管不顾给他当了妾室,即使最后不得善终。
到底哪一步出现了错误?
或是说,哪一步走歪了?
池澜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懂,就算是没有前世记忆的秦岸,在遇上她时,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她只是站在那里,他都会被她吸引,义无反顾地,再次爱上她。
秦岸如今也不懂。
他的记忆何尝不是残缺的。
不管前世如何。
今世,池澜的今世,他是要定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迷茫,看着她纠结,看着她为难。
他只是看着。
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他尊重她的选择,她若是心里没他,他可以努力,她若是如今还不想嫁他,那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的那一天。
他不会去逼迫她。
但,最终与她相伴一生的人一定会是他。
他现在听不得她说她有了心上人。
他会忍不住将那人除之而后快,以填满内心的缺憾和妒意。
他容不得别人肖想她,即使他自己也在肖想。
他就是这般过分强势。
但他会将利齿收好,不会伤了她,不会让她为此害怕。
“我、我还不知道……”池澜垂下头,心中乱作一团,不知头绪。
秦岸浅笑着,轻轻地抚慰着她的背脊。
“没事,时间还长着呢,此事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说。”
“……好。”
两人紧紧地相拥坐着。
池澜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抬眸问他:“你这伤,是什么弄出来的?”
“唔……”秦岸在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也许是软玉温香在怀,让他不满足,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轻啄她的脸,如蜻蜓点水般。
他衣衫微敞,露出精壮的肌理,被白布层层包裹着。
他捏着她的手,带动她轻轻滑过它们,一边含糊解释,“刀割出来的……”
“为、为什么?”
池澜像在海中沉浮,半贴着他的胸膛,意/乱/情/迷地半睁着眼,经此一遍后他似是寻得了技巧,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动/情。
他的声音飘忽着,她在耳中听得不真实。
“因为,”他闷笑了声,“因为想你。”
在他自厌的时候,每想到她一次,他便在身上刻下一道痕迹,身体上的疼痛如何能比心上的绞痛相提并论。
在幽闭的那几日,他也想通了,若是不能与她长相厮守,这辈子就没什么乐趣了。
他慢慢地吻到她的唇角。
克制地移开,他想要看看她为他痴迷的模样。
池澜闭着眼的,见他动作停了下来,睁开了眼,正好撞进他的幽深眸海中,她面色瞬间爆红。
抿了抿唇,她想要起身,却软了身子,又跌落在他的腿上,引来他愉悦的笑声。
“……”
她气不过,许是上头了,捧着他的脸颊,就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