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缺忠心的人。”池澜淡声拒绝。
秦皎抓狂。
“那,那我以后替你追求大哥!”
“你有病吧?”池澜拧眉。
“你不喜欢我大哥?”秦皎讶然。
“我何时跟你说了?”
“那你看我大哥那眼神都能掐出水来了,含情脉脉的……”
池澜一噎。
“我就算是看个小猫小狗也是这样的眼神。”她嘴硬反驳。
秦皎显然不相信,她眼神带着探究,探头过去。
“真不喜欢啊?”她才不信呢,她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到她对大哥的不同,这两人只要一在一起,两人之间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便出来了,怎么看都是相互在意的啊。
“……”
“你不喜欢也就算了,大哥可不缺你一个人喜欢,还有戚家姑娘,李家小姐……”
池澜嫌她聒噪,离她远了些,躺在床榻上,半阖眼眸。
“泾阳哪位姑娘不喜欢我大哥?上至老妪,下至幼童,见了我大哥都会为之倾倒。”
“……”池澜咬牙,“你要是在这般聒噪,我便让方才的人将你拉走,扔了江。”
秦皎抖了抖,也有些怕了,撇撇嘴,凑了过去,挨着她睡下。
“我大哥多好的人啊,你嫁他不亏——”
“闭嘴。”
“噢。”
秦皎阖上眼眸,还是不甘心,“明日帮我求求情吧,我不想回去。”
“你求我啊?”
“我求你了。”秦皎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哀求着她。
“……”池澜冷呵了声,不知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清了清嗓子道,“要留下也可以……”
秦皎期望着,黑溜溜的眼眸闪着光,亮晶晶的,让池澜晃了一下神。
“但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许随意发脾气,我让你往东你却不能往西,不然,立马让人送你回去。”
“……”秦皎瘪嘴,“好吧……”
“一言为定!”她伸出手,想要跟她拉勾。
“哼,幼稚。”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伸出了小拇指与她勾了勾。
秦皎这下才安心地睡了下去,今日闷在箱子里,在车中颠簸,又在船上摇晃,早就疲累不已,不消一会儿,就扯着池澜的被褥睡着了,呼吸绵长。
池澜却是一夜未眠。
与她一同未眠的还有醒过来的秦岸。
他半倚靠在床上,长睫低垂,也不知在想什么。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烛光明明灭灭,衬得他的神情晦涩难懂。
他在心中计算着按照正常的脚程,这回池澜所搭的船只行驶到了哪里。
他知她回去是因为真的有事,并非是躲着他。
但,但他们还没有面对面告别呢。
秦岸心尖一疼,轻嘘了口气,她这一走,仿若他的病又重了一些,更加难以抑制地想要见她,想要触碰她,更想要……亲吻她。
他舒缓了会儿,径直起身,连鞋袜都未穿,直接走至案桌前,研墨提笔落笔。
洋洋洒洒,不消一刻,他将纸上的已经干了的墨迹轻轻折起,放进信封之中。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呢?
若他那日没有对她逾越,那他还是可以克制对她的感情,但,现在却是不行了,他做不到了。
既然已经拥有了她,知晓她的味道,知晓她的气息,又如何能忍受分离?忍受一刻也见不到她的时刻呢?
既然是她走,那就由他去找她,去追随她罢。
这又并非是个难事。
不过是千重山万重水,终会有跨越的那一天。
*
第二日一早秦皎便找池母求情,得到她的心软之后,最后才找的秦扬。
秦扬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整个人都要炸了,阴沉了个脸,让她心有忐忑,但有了池澜的承诺和池母的松口做后盾,她也挺直了腰杆,丝毫不怕这个二哥。
毕竟她真正怕的哥哥只有秦岸一人。
秦扬也只是狐假虎威,不过是个纸老虎。
果不其然,秦皎暗中与他相商,许诺他好处了他才勉强松口,先修书回家问问阿娘的意见。
秦皎也见好就收,毫无异议,任凭他做主,乖巧的不行,让秦扬多瞧了她几眼,心中打鼓,不知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妹又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几人坐船到了码头,换了一个船家,修整了一日才再次踏上回江安的水路。
与此同时,秦岸也收到了一行大师的回信,巧设计谋,让老太太知道一行大师就在江安附近的临水,再让人吹一下风,提议送秦岸去让大师看看病情。
老太太有些心动,但又担忧着他的身体能否承受住这一路的舟车劳顿。
还没等她做好决定,秦岸第二日便早早起了身,步履轻松,意气风发地,能够前来给她请安了。
看到好好端坐在下方的孙子,她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谅他非要拐了这么大个弯让她同意。
她哼了声,道,“去吧去吧,一行大师在,正好可以去瞧瞧你的病,看看是什么回事,到底是心病,还是……”
她顿了顿,有意要调侃他。
“还是相思病。看看还有没有法子救……”
秦岸垂眸,生生认了她的调侃,但耳根却不断发热。
“父亲那里……”
“你放心,你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老婆子自然要配合你,且安心去吧,若是去这一趟,给我带回来一个孙媳妇,那自然是不得了,让我高兴。”她眉眼含笑,瞧着他越发红的脸道,“若是带不回来,那你往后可莫要求我这个老婆子替你撒这谎了……”
秦岸默然,她说罢便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太太行礼。
他沉声,带着病中的一丝微哑道,“孙儿遵命。”
*
秦岸早已准备好了,一日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