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撑着脑袋紧紧盯着。
房门里,秦岸俯视着面前这个人,一想到昨夜他对池澜动手动脚,他的目光便冷了几分。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动手?”
严炜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仍是嬉皮笑脸的,挑衅他:“就凭你这个毛头小子?”
他嗤笑一声,遂瞥开眼,冷哼着。
秦岸唇角勾着,从袖中拿出一卷东西,他余光瞥见,眉心一跳,有些紧张,“这、这是什么?”
秦岸眉尾一挑,淡声道:“能够让你乖乖说话的东西。”
“……”严炜有些忐忑,还在强撑着,“看你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弱书生,有话便好好说,私上私刑可是犯罪!”
秦岸神色浅淡,并不受他的话的影响:“那你说?”
“……”
他又闭了嘴。
秦岸适时地嗤笑了声。
“啊!”
屋内陡然传来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叫声,池澜立马起身,想要推门而入,秦岸清冷的嗓音从里面幽幽传来,“澜儿莫要进来。我没事。”
池澜搭在门上的手一顿,听话地拿开,又坐回了石凳上。
一刻钟。
秦岸施施然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帕子擦拭,眉目浅淡,池澜好奇地往后瞄了两眼,只见严炜直直躺在床榻上,身子不停地抖着,也没看见有什么伤口,地上也没有血迹,他嘴里被塞了东西,只听得见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声。
她好奇,问他:“你做了什么啊?他应该不会死吧?”
“不会。”秦岸将指节都擦了一遍才轻轻柔柔地牵着她的手,避而不谈他用了什么方法,“皮厚着,死不了。”
“那他说了么?”她更关心这个。
秦岸点头,说起这个面露一丝难色。
池澜期待地盯着他看。
她有些紧张,反握住他的手,却整个手都被他宽大温热的掌心裹住。
“他说的确发觉你阿爹又奇怪之处……”秦岸斟酌着语言,拉着她坐下,“你阿爹那段时日正在接手竞争皇家盐商的位置,几次三番都遇了刺,这些事情想来他是没有与你们说的罢?”
池澜眸含泪光,点了点头,她阿爹的确不管遇到了什么都不跟她们说,只报喜不报忧。
“严炜说有一日你阿爹独自一人参加了一个宴席,后面就让他将池家的账本都拿了出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
池澜手紧了紧,秦岸安抚她,轻轻揉捏着,让她放松。
“在池家发生那些事情的前一日,你阿爹见了一个人……”秦岸顿了顿,池澜哽咽着,说道,“那人是谁?”
秦岸摇了摇头:“你阿爹特意隐藏了行踪,并不知晓那人是谁。但——”
“但什么?!”
“他说隐隐见过那人身上带有上回你给我看过的令牌。”秦岸说着,自己却皱起了眉头,这些话里面疑点众多,严炜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再怎么逼问,也只能得到这些零星的关键线索。
“扶渊楼?”
“嗯。”
看来阿爹真的与山岐族人相识。
池澜沉默着,秦岸顿了顿,语气凝重地道:“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池澜抬眸。
“我让人去搜查过有关山岐旁支旧人的去向,得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线索,十几年前曾有一行商人到过泾阳,在此定居,而他们里面就有一个是山岐一族的旁支。”秦岸向她解释,“山岐人的瞳孔的眸色与我们不大相同,他们的眼眸是偏金色,而且会操纵虫类。”
池澜点头,急切问道:“那,那人可还在泾阳?可还找得到?”
“泾阳地大,且历经数十年,恐难寻。”
“没关系,有线索就证明还是能够找得到!”池澜松了口气,“我们回泾阳!”
“嗯。”
池澜抱住他,真心诚意地感谢他:“多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秦岸抚着她的背脊,笑道:“若是感谢,不如以身相许?”
“……”池澜恼他,硬生生被他打断了伤感的情绪,现在也哭不出来了。
“我会帮你的,”秦岸见好就收,反手搂着她,“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池澜心中一热,眼眶微酸,轻轻地“嗯”了声。
“我知道。”
但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站着她身后,一直默默为她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