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二出榜。”
他这样一说,再蠢的傻子都听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目光炯炯,扫了一眼神色不明的众人,笑道:“就算岸哥儿廿二那日知晓了,从上京回到泾阳至少也要三四日,更何况如今冰天雪地,交通不便……”
“……”
此时,众人才知晓池澜说出这个日子的真正含义,这个婚礼不能让秦岸知晓,绝对不能!
秦扬一改往常的开朗,一脸沉静,他沉声道:“就按澜儿说的做吧,一切从简,二月廿四举行婚礼。”
“这这这……”二夫人紧紧地拧着眉,眉心的褶皱都能夹死一只蚊子,她不甘心,凭什么为了根本没有一点参与的秦岸而委屈了她的儿子!?
“真的不能换一个日子吗?”她不死心问。
秦义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颇有种在说风凉话的感觉,他道:“弟妹是想看长兄抢弟媳?”
“……”
二夫人被秦义的阴阳怪气给噎住了,那一口气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就梗在心口。
“罢了罢了,就虽你们意吧,我老太婆随你们使唤!”二夫人心累,摆了摆手,最后还是妥协了。
婚礼一切从简,秦家以最快的速度将婚礼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婚服,宴席、客人……
这几日下来,连轴转的二夫人都瘦了好几斤,忙得脚不沾地。
“啪!”
在一旁逗着八哥的秦皎被二夫人弄出的响声吓了一跳,她急忙回头看。
“阿娘?”
二夫人将毛笔拍在案桌上,额间青筋凸起,死死蹙起的眉心和那不耐、怨气十足的样子让秦皎端着鸟笼离远了一点。
“你二哥真是生出来克我的!这婚礼要得这般急,我就算是生得三头六臂也办不来这事!”
二夫人想要撂担子不干了。
秦皎不敢搭话,瑟缩在角落,抱着鸟笼一声不吭。
二夫人叨叨叨地念着,见没人应和自己,怒火无处发泄,烧得更旺了些。
她眼尖地瞥见蹲在角落逗八哥的秦皎,又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日都没睡好一个觉了,秦皎却这么悠闲自在,还有心思逗八哥,她怒道:“你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女工,练习如何管家,反而在这里逗八哥斗蛐蛐,你这是想气死我吗!?”
二夫人就差指着秦皎的鼻子骂了。
“……”弱小无辜的秦皎缩着,不敢吭声。
“你二哥也是个没本事的,不就是抢了你大哥的心上人吗?至于这么怕吗?非要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我筹备一个婚礼,是想要了我的命吗?!你们一个个催命鬼,老娘迟早要上天,被你们气的!”
“……”秦皎用小勺子戳着小八哥,安抚着被二夫人吓到的它。
“你爹也是,每日混着那个位置,不思进取,你也不看看,人家大伯哥今年等岸哥儿高中之后,又可以升职了!你爹呢?整日不是泡在女人堆里,就是和人斗鸡斗蛐蛐,能比得上人家的家底吗!?”
秦皎已经能屏蔽她的骂声了,能够在二夫人骂天骂地,最后哭天抢地后悔嫁给秦忠等等的话语中镇定自若。
此时不上去安慰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又是被她扯着嗓子骂,或是真的惹怒了她,身上还能挨上几巴掌。
秦皎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天听到的东西,她心中郁闷,早知就不多好奇了,真是好奇害死人。
她现在不知憋得有多厉害,她要是将那些讲出来,那不得像话本子里的被杀人灭口,不留活路。
虽然,她不相信她二哥会杀了她,但大伯可不一定啊!大伯可是能够为了面子将大婶婶幽禁的人呐……
想到以前,秦皎忽地颤抖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天真善良的少女经历这些!?
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上天要让她听到那些东西!?
秦皎欲哭无泪,皱起小脸,吸了吸,看着鸟笼里自由自在的八哥,她鼓了鼓腮帮子,无声地与面前的八哥交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八哥跳上跳下,欢快得很,根本不理解面前愁眉苦脸,苦巴巴的主人。
对了!
秦皎灵光一闪,眨巴眨巴眼睛,要不告诉池澜吧!
不然她憋得难受。
秦皎仔细想想,也觉得可行,在不与人说说,她可真就憋死了。
说干就干,秦皎趁着二夫人在咒骂的功夫,从窗户上熟练地翻了出去。
二夫人瞧见了,一阵火气直冲天灵盖,她怒声道:“秦皎!你个死丫头又跑哪去!?”
“不帮老娘处理账本就算了,还这么潇洒的到处乱跑,少给老娘惹祸,不然,看我不削你!?”
秦皎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跑向蘅兰居,心中是欢喜的,终于要将忍了许久的秘密说出去了,秦皎想想心里就舒坦。
跑到了蘅兰居,秦皎无事一旁为池澜裁剪婚服的仆从,她拉着池澜就往外走。
“秦皎,你干嘛啊!?”池澜穿着一身里衣,就被她拉了出去。
“诶,池澜,我又要事要跟你说……”秦皎扯着她,道,“你先跟我来一下。”
“什么事?不会又是你养的小猫小狗,或是小蛇被二夫人发现了,要打你吧?我可不帮你收了,上回你说好了是个可爱的小动物,结果……”池澜咬牙,回想起她见到那玩意儿时差点就命丧当场。
秦皎无辜道:“可是小青真的很可爱啊……”
“……”池澜扶额,那条近一尺的青色的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直勾勾地盯着你,那也叫可爱!?
“诶呀诶呀,不是不是这些……”秦皎将她带到旁边无人的偏屋,凑上前去,神神秘秘道,“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池澜离她远了点。
秦皎压低了声音,道:“大伯和秦扬他们……”
“……”池澜听着,眉头蹙了蹙,继而松开了,面无表情。
与她料想的差不多。
秦皎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