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笑。
“那我在屋里,背对着你,这样你一眼就可以看到我,可以吗?”
池澜抿唇,点了点头,应道:“好。”
池澜快速地洗完,将衣裳穿好,抱住他的劲腰,蹭他的脊背,娇娇软软道:“我洗好了。”
秦岸点点头。
“你也去洗吧。”池澜催他。
“好。”
虽说是应了,但他却没有出去,反而是拿了药给她涂。
“身上有淤青吗?”秦岸涂着她脸上的小伤口,问道。
“没有,只是膝盖那青了。”
他点了点头,涂完脸后,帮她把膝盖也敷上了化瘀的药,然后出去让莺莺帮她看看身上其他地方。
待莺莺出去后,他又进来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去洗漱。”她催促道。
“嗯,好。”秦岸欲言又止,“那我可是要出去洗?”
池澜语塞了会儿,红着脸道:“在这吧……”
闻言,秦岸点头转身出去打了水进来,池澜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的水声,竟然有些耳热。
身体疲倦,但精神还是振奋着的。
“嘶。”
一声轻响,池澜猛然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好对上秦岸的背,本想问他怎么了的,就看见他背上令人生怖的疤痕,蜿蜿蜒蜒,爬满了整个背部。
好似皮肉都绽开了,又重新长了一遍。
瞳孔骤缩,池澜被眼前的伤疤刺痛,她哽咽着,问他:“怎么了?是方才被他伤到了吗?”
秦岸微微侧眸,见到她正看过来,身形一凛,抿了抿唇,将身体侧开。
“嗯,划到了。”
池澜听到,立马下了床,想要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伤口大不大?还流血吗?还痛不痛?”
“等等。”秦岸及时喊停。
池澜停在他一臂远的地方,疑惑道:“怎么了?”
秦岸全身都烧了起来,脖颈、耳根、脸庞都是红的。
“你别过来,我洗完再给你看。”
“……”池澜蹙眉,她道,“又不是没见过……”
秦岸喉结滚了滚,瞥开眼道:“那、那不一样……”
现在屋内烛光明亮,要看什么一览无余,他们之前都是熄了蜡烛之后的事……
池澜拧眉叉腰,她道:“受伤了这还算得了什么?”
“……”
见他模样抗拒,池澜撇了撇嘴,哼了声,转身出了外面。
秦岸以为她生气了,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体擦净,将里衣穿上,正要出门去哄她,她便拿着药进来了。
“去床上坐好。”
池澜没看他,淡声道。
“好。”秦岸怕她生气,乖巧地坐在床沿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池澜将伤药都备好,过去检查他的手上,还好,没有伤到骨头经脉。
“只是划破了皮,不用担心。”
池澜瞪着他,有些生气。
“你莫要气了,真的不疼,不要气坏身子了。”
池澜沉默,帮他包扎好伤口后,整理好了药品,自己爬上床榻,从他身上垮了过去,没理他。
“我错了。”秦岸凑身过去,将她抱住,“以后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说。”
池澜吸了吸,抽噎着,转身抱住了他,“还疼吗?”
秦岸听着她娇娇软软的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轻声道:“疼,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池澜真就坐了起来,轻轻地给他吹着。
“吹一吹,痛痛飞走。”
秦岸轻笑。
“好了,不疼了。”
池澜窝在秦岸怀里。
趁此机会,她撒娇道:“你今日梦到了什么,可以和我说了吗?”
秦岸愣了愣,反问道:“你就这般好奇?”
“嗯……”
秦岸撩起她的发丝,慢慢地缠绕在手上。
他沉默了半晌,而后与她说道:“那说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
“只能一对一交换。”
秦岸将缠住的发丝散开,眼眸深深。
“不能耍赖皮。”
“……”池澜抿了抿唇,怕他诈自己,犹豫着。
“你让我考虑考虑。”池澜窝在他怀中,细细想着。
秦岸应声:“嗯。”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了动静,垂眸一看,双眸紧闭,已经睡着了。
他不禁觉得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尖,哑然失笑:“小懒猫。”
轻声说罢,轻轻在她额上贴了贴。
“好梦。”
翌日。
池澜浑身酸痛,挣扎着起来,懵然地瞧着陌生的屋内。
哦,想起来了。
他们昨夜来借宿了,又被人暗算险些命丧于此,幸好秦岸有暗卫才得以幸免。
后面是什么了?
池澜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
对了,是她在同秦岸谈条件,但是在极度紧张和奋力奔跑之后,她身心俱疲,然后抱着秦岸,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哎哟!
池澜拍了拍脑袋,竟然在谈判的关键时候睡着,这也是没谁了!
池澜暗自恼悔,脚下动作没停,穿戴整齐,出去洗漱。
“秦岸?”
小院中没有人,她朝着外面喊了几声。
“姑娘您醒啦?”莺莺从灶台下伸出脑袋,笑道,“您快些去洗漱,奴婢这煮的小鱼粥就要好了!”
“秦岸呢?秦岸去哪了?”
莺莺见她一醒来就要找秦岸,捂嘴笑了笑,她指了指林中,道:“大公子方一去了林中,同福来一起的。”
“哦。”池澜收回目光,打了井水洗漱。
洗漱完后,池澜心不在焉,左顾右盼的,引得莺莺直发笑,池澜毫无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