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些了再说吧,今日身子不爽利,不想多折腾了……”
“好,就依你。”
秦信见她答应了,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开心,握着她的手,两两相望。
“夫人,药来了。”
云秀将要端了上来。
“三爷。”将药放下后,对着秦信行了礼,哄她道,“夫人,药已经吹温了,您趁早喝了,不用这么难受。”
“好好好,我知晓的。”谢薇华想要接过药碗,却被秦信拦了下来。
“我来吧。”
“……嗯。”谢薇华羞赧一笑。
秦信细心地吹了吹,一勺勺喂给她喝,一旁的云秀则是捧着蜜饯,等着她喝完立马塞进去,不用那么苦。
待她喝完药后,还没能多说几句话,便有仆从匆匆赶到,说是有急事需要秦信处理。
“我先去处理事情了,等今夜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谢薇华见是重要的事,便让他赶紧回去处理了,入族谱和文书的事可以延后再说。
“好,你快些去吧。”
秦信颔首,让她不必忧心,他会处理好一切,让她顺顺利利地嫁过来的。
秦信神色漠然地带着那个仆从离开。
谢薇华也因为药性,沉沉睡去。
喝了药并没有恢复过来,反而是越发的严重,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
夜里,云秀察觉她的异常,慌乱地喊了人,大夫看过后,用了法子使她的体温降了下来,众人才安心了下来。
云秀对池澜道:“姑娘先去歇息吧,夫人这还有我呢。”
池澜摇了摇头:“阿娘身体不适,作为女儿又怎能安心睡下?我留下来,你去歇息,等到撑不住了,我俩再换……”
“蛮蛮,你听云秀的……”谢薇华情况稳定了下来,睁开眼,同她说道。
“阿娘……”
池澜正欲说些什么挽留,但谢薇华拒绝了,她道:“阿娘现在没事了,这里有你云秀就好了,且你年纪还小,从小身子骨就不太好,若是阿娘给你传了风寒,阿娘会自责的……”
“阿娘……”
“咳咳咳,你听话,听闻最近秦岸寝食难安,你这些天多照看照看他,不必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去睡罢。”谢薇华赶她走。
池澜拗不过她,只好千叮咛万嘱咐云秀,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同她说。
云秀连连点头答应了,她才满怀忧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去。
云秀在耳房的小榻上安置。
只要谢薇华正屋内有什么动静,她都可以最快知晓。
兵荒马乱了一夜了,云秀也困倦了,提起了精神听了听正屋那没有任何动静,她松了口气,安心睡下了。
许是睡得沉了,就连后半夜谢薇华的频频呓语也没有听见。
“慎之?”
“慎之,慎之你来看我了?”
“你不许我嫁人……为何?”
“慎之你别走!别走……”
谢薇华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汗,黏糊糊地沾着,很难受,她待有了些许气力,自己起了身,想要换一身干净的里衣。
她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了云秀,今日她也累了一夜了,让她好生歇息着。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谢薇华身子一僵,动作顿了顿,她提了胆,蹑手蹑脚走过去,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她精神振奋。
是秦信同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她本无意窥探他的对话,但那个陌生男子说到的话让她心神一凛,贴耳在窗边偷听,又将窗纸轻轻捅破,看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将您拦下,您先听我将话说完……”
秦信冷睨过去,道:“滚。”
“我家主子需要您的帮助,还请您重视此次的见面,莫要再拿借口推脱了。”
“……”
“池骏的事您不会忘记了吧?”
谢薇华看到了秦信的背影,以及他对面的一个人,一个长相奇特的人,他模样生得奇怪,半个头大的痦子长在脖子后面,在夜色中看来别有一番可怖之处。
那人声音尖细,毫不畏惧面前比他高大许多的秦信。
“您不要瞪我,我也是替主子办事,当年池家的那事也是有您的功——”
“住嘴!”秦信竭力忍下声音,呵斥他。
谢薇华震惊地捂住了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眼眸圆瞪,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外面又轻又低的交谈声还在继续,那个男子冷声对他说道:“您若是不想让那夫人知晓,您就该来见见我们主子……”
秦信握了握拳,额角青筋凸起,他咬牙道:“你们拿这个来威胁我?”
“呵呵,不敢不敢,我们主子对您还是很尊敬的,只不过当初您也得了好处,如今再为我们主子做一些事,两消了不好吗?”
“……”
秦信默然了许久,就在那男子等不下时,他才点了头:“好,”
“好嘞,我就知晓您是个聪明人,懂轻重……”那人溜须拍他马屁。
“废话少说,在哪里见面?”
“明日午时,还是老地方,春风馆。”那男子笑眯眯地,对他道,“很期待同您的再次合作。”
“……”秦信紧咬着腮帮子,冷声呵斥,“滚!”
“呵呵呵,马上。”
那人笑得开心,他拱手道:“还未祝贺您得偿所愿呢,等您大婚之时,可要请我等来饮一杯啊,当初我们可也是出了力的……”
秦信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咬牙切齿道:“滚!”
“您别生气,我这就滚!”
说罢,那个长相奇怪的人一闪而过,登时没了踪影。
屋内的谢薇华心乱糟糟的,失了神般,下意识地走回床榻,装睡了过去。
房门打开又阖上,她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装的很平和了,不让他瞧出来什么破绽。
幸好,这夜里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