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也不能仅听一面之词,就给人定罪。 赵启明决定给周黎安一个机会,听听她怎么说。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周黎安,求证道:“这情况可属实?” 周黎安:“……” 沉默是今早的樱桃村。 怎么不属实呢? 她懒这一点,属实。 可懒不犯法啊。 对于突然被爆出懒这一点,周黎安觉得她属实是还没有准备好。 见周黎安没说话,陈婶子当即说道:“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陈婶子说完,脸上再次划过一抹快意。 听了这句,赵启明看着周黎安,痛心疾首道:“本人对你很失望。” 周黎安:“……” 她也没说让他有望啊? “光失望有什么用?” 陈婶子不赞同的看着赵启明,“你罚她呀!” 这次换赵启明沉默了。 打野味要受到处罚这件事,虽没有法律规定,但别的公社也是有先例的。 可这不上工,倒是没听说有人因为这个受罚。 可是不惩罚吧——赵启明又觉得全身不得劲,他看不得懒人。 可惩罚吧—— 全公社每天不上工的有那么多人,他怕也是罚不过来。 反复纠结。 最终,赵启明还是决定,得惩罚。 只有见到不上工的人受到处罚了,才能震慑其他那些不上工的人,让那些人纷纷去上工。 只惩罚一人,却能在全公社起到积极作用,这个先例,他得开。 “既然如此,你的惩罚还是和先前一样,去公社接受教育两个月,且这两个月间,你需要到公社的各个大队接受教育。” 周黎安:“……” 还逃不过这两个月了是吧。 有三人爽快了。 陈婶子和杨业是眼见再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欣喜。 而蒋青青则是看见不好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觉得痛快。 村里的其他人,则是觉得有些唏嘘。 他们前不久还在羡慕周黎安不上工就能依靠陆晏舟在家经常吃肉呢。 现在,周黎安就因为不上工受到处罚了。 真的是世事无常啊。 “领导,你不能因此处罚我女儿,这世上不上工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只惩罚我女儿一个!” 周妈妈红着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赵启明。 “就是。” 周家大哥站了出来,“我从未听说过不上工还犯法的。” “法无明文规定,领导便擅自处罚社民,如果领导执意这样做,我陆晏舟定会上报县里领导。” 原本一心在想这事如何解决的周黎安,听到陆晏舟这句话,还有些惊讶。 这是威胁吧? 一身正气的他,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赵启明自然是接收到来自陆晏舟的威胁了。 竟然敢公然威胁领导,简直无法无天了。 赵启明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见此,村长许有德立马出来打圆场。 “领导,您有所不知,是这样的,周同志的情况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赵启明被转移注意力。 “她是嫁给军人的,可结婚当天,她丈夫便被叫去执行任务去了。” “然后呢?” “她丈夫在结婚当天被叫走后,她再次见到她丈夫,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丈夫还成了植物人。为了照顾因保家卫国而光荣受伤的丈夫,她自然是无法上工的,这属实是情有可原啊。” 周黎安:“!” 她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理由。 村长叔厉害。 “而且周同志在被恶婆婆赶出家门后,还对丈夫不离不弃,是个好同志啊!” “你别听叫植物人,就以为人像植物一样,动都不能动的,我问过医生了,他们不仅能动,还会给自己挠痒呢,当然也会被自己呛到,这种情况可就危险了,是离不开人的。” 赵启明听完村长这一大通话,神色不明的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村长说的情况,可属实?” 有村民道:“一年多前,陆大的确变成了植物人,周家姑娘和陆大被赵翠花赶出陆家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 见此,赵启明的神色方才缓和。 “原来是这样,这属于特殊情况,的确不用上工。” 见他这样说,陈婶子不满意了。 她再次站出来大声说道:“那她男人醒了,也没见她去上工啊?!” 闻言,村长吸了一口气,和他身边的赵启明解释道: “人是醒了,又不是马上就好了。躺了一年,身体都僵硬了,照顾个醒着但不能大幅度动作的活人,可不比照顾植物人轻松。” 听完,赵启明赞同的点头。 见他点头,陈婶子心里着急死了。 “他醒来都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两个多月前周黎安就将他男人送走了,也没见她来上工啊。” 陈婶子告诉自己要坚持。 她先前都做了那么多事情了,今天怎么也不能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先前被村长拉着解释了一大通,现在听陈婶子这样说,赵启明立刻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