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家闺女刚开了蔬果厂,这周家老二转眼就要开木制品家具厂了,这是真不怕把家底赔光啊?” “也不一定赔吧……”有人反驳道。 “那我们公社和别的公社,不是没开过厂子,这不都开垮了吗?” “是啊,你看有哪个厂子开起来了的?” “你说的也是。”成功被说服了。 “那周家就不怕也把厂子开垮了啊,毕竟失败的例子就在眼前。” 又是一阵安静。 “谁知道呢?”好一会儿有人道。 “……可能是想钱想疯了吧?”有人迟疑道。 有人反驳,“可这厂子虽然是他们办起来的,但说到底厂子也还是村上的,赚的钱也是村里的,又不会进他们周家的口袋……” “那就是他们家的人想当官儿想疯了吧?” “厂长是官儿?”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没看这自己办厂,一上来就是厂长么?” “要我说,这也是不怕折寿,这世上有这么年轻的厂长吗?我看那些厂长都是老头儿。” “嗯,对。” “那厂长是那么好当的?没个几十年的经验,这能当好厂长?” “我看周家这次是真要栽。” “我也是。” “依我看啊,就算乔美英栽了,那也只能怪她生了个好女儿,一天天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她偏要折腾来,折腾去!” “这样的女人,谁娶回家谁倒霉!” “说起倒霉……我琢磨着,这周家闺女的厂子就算开垮了,但她有陆家那小子在,就算不成,也不得怎么样吧?” “钱没了没事,陆家那小子每月还有津贴呢。” “那倒霉的就只有周家其他人了,拿全家的钱出来给周家老二折腾,这赔了可是真没了!” “那有周家闺女在,她自己过好日子,她还能对她娘家见死不救?不得拿着钱补贴娘家啊,有她的补贴,这周家的日子也不至于过不去。” “你说的有道理,我是说这周家胆子怎么这么大呢,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你们这话就天真了吧?你是陆家那小子,你愿意养周家一大家子?” “那当然不!” “那要是周家闺女铁了心,那不也没办法了?” “那陆家小子还不能离婚啊?离了又不是找不到了,你看周家老大和张巧丽不久离婚了?” “也是。” “话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周家老二自己也有纺织厂的工作?” “……” “这不重要,我们说其他的。” “哦。” “话说,你们说张柔柔是怎么想的?彩礼钱都拿出来补贴小叔子,这是疯了吧?” “可不是!” “这女的怕是脑子有问题。” “就是啊,那钱自己拿着干点儿什么不好?她偏偏拿去补贴小叔子。” “依我看呐,还是周家人不要脸,竟然拿儿媳妇的彩礼钱去给小叔子……要我说,这没钱就不要干败家的事啊。” “哎,你们说,这要是周家老二将钱全部赔进去了,这张柔柔会不会闹?” “谁知道呢?” “话说去周黎安那蔬果厂的那几个,我看她们每天可都是笑嘻嘻的。”有人酸溜溜道。 “要我每月能有十块钱,我也笑嘻嘻。” “且看她们能笑多久吧。” “对!” “那周家老二的家具厂,你们家小子还去不去?” “去啊!怎么不去?”说话的人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每月好歹有两块钱呢,总比他待在家里吃干饭的好!” “对,还能跟着谭师傅学手艺呢。” “那我也把我家那小子送去。” “那我们都叫家里小子去。” “每月两块钱,一年也有二十四块了,要卖四百多个鸡蛋才能有这么些呢,我家老母鸡一年还赚不了这么多。” “你这样算一算,更要把孩子叫去了。” “哎,你们说周黎安那里还招人吗?” “不知道啊。” “就种种菜,每月能有十块钱,这钱我是真的很想要啊。” “那要不……找机会问问?” 田苗苗就静静的躺在床上,听她们说这么些。 她从她们的话语中,提取出她感兴趣的内容。 原来,在这段她被抢工作的日子里,周黎安却在村子里开起了工厂,做起了最年轻的周厂长。 原来,她被婆家丈夫欺负的时候,周黎安有陆晏舟做底气,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田苗苗讽刺的笑了。 “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可转眼她笑完,又想起明明是她先看到陆晏舟的,可陆晏舟却成了周黎安的男人…… 这太不公平了。 · 很快,就到了周树安定的招工时间。 和自家二哥说好了要过去,于是周黎安吃过早饭,就打着伞,带着陆晏舟往谭木匠的方向走了。 结果刚出门不久。 周黎安就想掉头回去了。 这下雨天的路,是真的不好走。 这时候也没什么水泥公路,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踩在泥里。 没一会儿,周黎安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