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爆发出与她的体型相驳的低沉炸耳的叫声。
她从男人的身上跳了下来,磕磕绊绊地跑向门,苏汐不知道门有没有被锁上,可她知道如果不去给来人开门的话,也许外面的人在只能听见猫叫声后就会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却停下了砸门的动作,心下不免有些着急起来的苏汐才刚刚来到门边,撅着屁股微微往后缩了一下,好让受了伤的后腿更好的发力。
没成想,在她起跳差点够到门把手的瞬间,却被从背后袭来的一股巨大力量勒住脖子扔出去。
“差点忘了你这个小畜生。”
“呜…”
几乎溢到嘴边的痛呼被硬生生卡住。
苏汐被重重地砸到了墙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她向朝外呼喊,可这具小小的身体已经到了可接纳痛苦的最大临界点。
她痛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汐挣扎地抬起头,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的女人。
这个人渣!
内心翻涌着强烈的情感。
——是愤怒、是无力,是成为猫后一直以来的彷徨无措。
原以为濒死之际的穿越附身是突如其来的神奇能力,没想到让她见证了这样的恶性却无力阻止。
如果她还是人就好了,起码能奋起反抗夺过每多一秒的生存时间,能举起手机报警威慑一下这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还能…还能,不这么的无助。
苏汐扑腾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地走到了许黎身前挡住朝许黎靠近的男人,弓起身绷紧身上每一块肌肉,发出威胁的吼叫。
“咪呜——!”
脆弱的气音,近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嘭嘭嘭——!”
门外的撞击声猛得变大,从试探性的断断续续到眼下的连续不断。
终于!
在苏汐快要疼得站不住时,大门被撞开,无数灯光从破碎的缝隙里照了进来,照亮了这间昏暗可怖的房间。
有人来了……
这个想法充斥这苏汐小小的脑袋,她还没适应刺眼的白光,生理上的疲惫和难受就席卷而来,让她再也没有坚持住站立恐吓敌人的威态。
她‘扑通’一声栽倒下去,本以为就要摔倒冰凉的水泥地上,没想到却落入了一方同样泛着凉意却有着不同柔软的地方。
苏汐迷蒙着眼望去,在看到来人时睁大了双眼。
晏穆宁?!
他怎么……?
苏汐看了看一旁还处在通话状态的手机,又看了看正小心翼翼捧着她的男人。
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无言。
而在晏穆宁身后还有着数十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有的守在门口,有的冲了进来将男人团团围住,并动作利落地拿下了他。
还有的,来到了许黎身边,给她做着急救。
男人被带上手铐,押进警车,临前居然还有脸抗议,“你们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
“这是家事!我们是两口子!警察凭什么管我们的家务事!”
男人大声嚷嚷着,似乎在向周围群众诉说着他的无辜。
“呵。”
苏汐感受到正紧紧抱着她不松手的男人此刻震动的胸膛和还在加速跳动的心跳声,蓦地听见男人低沉冷漠的冷笑时,还有些茫然的看了过去。
晏穆宁在她的记忆里一直冷静非常,很少有情绪波动,可此刻他却沉下了脸,藏在金框眼镜背后的眸子冰冷血腥,仿若寒冰。
男人低着头和小猫那双茫然纯净的绿瞳对视着,眉间的锋利感愈发浓郁,他闭了闭眼,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以往的矜贵冷漠。
只有苏汐才知道,这个将情绪掩盖得很好的男人,抱着她的手颤抖得不想样子。
晏穆宁看着被一众警察押进了警车里也还在大放厥词的男人,“作为一个合格的律师,我一般不会在法庭之外与被告人交流,但你是个例外。”
他的眸子黑得纯粹,语气平静得像一滩深水无甚波澜,看着男人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数据体。
“你愚蠢的思想和做法实在让我怀疑你过往的九年义务教育是否进入了你的脑子,居然能让你说出这样低智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为了让你‘死’得明白点,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也不管你是她的谁,只要你违背妇女意愿,只要你侵害了妇女的人身自由和生命安全,那么你就是触犯了法律与道德。”
语闭,晏穆宁才舍得把覆在小猫身上的手拿了下来,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几秒后,形状优美的手骨节凸起,眸如寒冰。
“作为原告律师,我请你放心。”
“我会最大限度的争取原告利益,然后靠法律剥夺你‘自由’的权利。”
“喵——!”
听懂了吗崽种!下半辈子坐牢去吧你!
被晏穆宁捧在手心里的小猫也恢复了一点元气,现在居然还敢坐在他的怀抱冲刚刚才对她和许黎实施暴力的男人耀武扬威。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苏汐还真想跳到男人身上再挠花他的脸。
而就在这时,晏穆宁伸过一双大手,轻轻得盖住了小猫的脑袋,用着别人没办法听见的气音,小声道: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