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吼……” 下一刻,战场之上同时响起了两声惨叫。 一声来自金钵和尚。 另一声却是来自陈渊。 因为在这生死关头,陈渊不但不敢有丝毫保留,更是将自己的神念之力透支到了极致。 所以这一击魂技之后,陈渊直接捂住头颅,身子也弓成了大虾状。 肌肤之上,更是肉眼可见的鼓起条条蚯蚓一般的青筋。 且每一处骨节都在颤抖。 那种来自神魂深处的剧痛,是压根无法回避,也无可形容的。 这一下,陈渊就失去了全部的战斗力。 但那金钵和尚更惨。 而且是惨得出乎意料。 按说中了《天策十二章》的“罔缚”之后的修士,都会陷入那呆住的迷茫状态。 可因为这和尚选择了燃魂,所以神魂是属于一种沸腾的状态,就好像是一锅滚开的热油。 导致陈渊这一击,就如同一瓢冰凉刺骨的冷水直接泼了进去。 直接彻彻底底的引燃了这口油锅。 原本以金钵和尚的底子,燃魂状态最少还要有二百息结束。 可这一下却直接以上百倍的速度加快的这个过程。 于是只见这金钵和尚五官极度扭曲的惨嚎了一声之后,自其眼、耳、口、鼻中皆喷出了呈淡金色的火焰! “砰……” 紧接着,整个人就直接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只燃烧了三息不到就彻底的化为了飞灰。 最后被那天上的罡风一吹,就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这纵横寒烟州多年,且威 名不在那屠青末之下的一代大修士竟是直接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这实在不能不令人感慨。 但这也正应了仙界的那个道理——无论你境界多高势力多大,只要一步走错,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毕竟在这个暗流涌动的世界中谁敢说自己永远能步步为棋,运筹决胜? 然而,陈渊却根本就无暇去关心这金钵和尚的惨状。 只是能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敌人彻底的被自己解决了而已。 此刻就见陈渊双手颤抖着从储物戒指当中摸出了一小瓶的丹药,然后足足用了数百息的时间,才将这瓶中的丹药全都吞到了肚腹之中。 不过,效果却是显著的。 丹药刚一入体,陈渊就不再抖动如同筛糠,面色也不像刚刚苍白的那么厉害。 因为在那蓬莱山顶时自己已经吃过一次这种亏,所以说之前倒是炼制了不少针对于神魂之痛的丹药。 不过,这无非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而已。 目前陈渊从里到外皆是虚弱至极,别说持剑御敌,就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只是好歹终于避过了这次杀身大祸。 别看目前在某种意义上,陈渊能强行与大修士稍微画上那么一点等号。 可如果真正的去拼底蕴,还差得远了。 今日能有这样的作为,除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外,也全靠出其不意。 …… 就这样,陈渊又缓了很久。 然后刚刚要尝试爬起身 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 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这山庄的上空。 此人身穿一袭灰色补袍,相貌堂堂,面容威严。 虽身材不甚高大,但凭虚而立时却好似渊渟岳峙,且周身上下寒气涌动。 “江彩寒?” 陈渊整个人都是一怔。 寒烟州的总府主怎么来了? 这一次的灵药之争,仙府势力不是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而退出了吗? ——其实仙府之前声明退出,这乍一看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实际上也一点也不奇怪。 就说从绝地之行一直到方才的激战,这寒烟州的七大散修一个都没有参与。 因为这些老怪物都正巧各自有事。 或抽不开身,或对此事尚不知情。 比如灵蛊皇,现在正急速的赶往北海去捉陈渊呢。 这家伙若要知道有五彩龙心兰现世,恐怕肠子都得悔青了。 所以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经常被要务缠身的仙府? 况且这江彩寒既然为一州郡之主,不论如何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所以根本没人料到此人会在最后关头出现! “老夫不请自来,谢庄主不会不欢迎吧?” 高空之上的江彩寒倒背双手,神色十分平静的说道。 虽然其语气淡然,但睥睨之意却尽显无疑。 这看得陈渊心中一沉。 堂堂一州之主却玩的这么脏,到时必定是不能留什么活口。 即便自己是挂牌供奉,恐怕也是危险的很。 只是,现在陈渊连挥剑的力气都没了! … … “府主大人远道而来,谢某当然要略尽地主之宜。” 正当陈渊焦虑万分的时候,忽听谢熙一声长笑响彻天际。 随后云间紫光一闪,一个金冠玉带的老者骤然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而与此同时,周围数百里的白云竟是好似沸腾般的震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