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自然是要收的,而且晚辈收费还比较贵。但昨夜之事,并未事先与前辈约好问诊,只是在下顺手为之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 望着宗开眼中的坚决之色,陈渊眼角都随之跳了两跳。 这一回,自己算是终于明白这宗开是什么人了。 这基本就是一种几乎只会出现在话本儿中的性格——凡事认死理儿。 而这样的人未必是什么圣人,甚至可能都不和圣人搭边儿。 但也绝对有一套严格的自我标准,在任何情形下都不会被撼动的。 “道友还真是个妙人,说实话,这颗丹药乃是域外之物。即便阁下已看出一些东西,但此药的真正价值也绝对是远超想象的。陈某并非滥杀之人,但此事关乎太重大,所以按说确实要将你灭口的。” “这……既然前辈恩将仇报,那在下也无话可说。宗某一生行走江湖,临死前也算是因前辈那颗丹药开了眼。” 在陈渊说完自己可能动手之后,宗开的眼中居然没有任何波澜。 看来,从一开始此人便已经想好了一切,对于两种可能性都做了准备。 “天下间像阁下这样的人真是不多了,原本在这种情形下陈某确实会杀你灭口,这没有什么隐瞒的。只是如今陈某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友人重病不知原因,现急需一位阁下这样的仙医。所以不知阁下可否伸出援手?至于诊金,只要尚在陈某的承受范围,尽管开口便是。” “那……若在下帮前辈的友人看好了病,前辈是否还要杀掉在下?” “这自然是不会的,而且只要阁下去了,无论我那友人好与不好,陈某都不会再动杀心。而且,诊金会照付。” “好吧,既是如此,诊金十万仙灵玉,多退少补。嗯……这就是在下出诊的价格,无论什么境界的修士都是一样。” 那宗开一句话说完之后,略一犹豫后,又补充了一句。 “十万诊金倒也公平。” 陈渊说着,便丢出了一枚储物戒指。 而宗开接过之后,先是仔仔细细的核对了一遍仙灵玉的数量,这才将储物戒指收了起来。 随后,公事公办的问道:“敢问前辈病人在哪?” “随我来吧。” 陈渊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面容普通、境界普通、但性格却怪到极致的宗开。 然后唤出迎风飞涨的暗影剑,载着对方向无当天舰的方向飞去。 再多的试探是没意义的,以陈渊的识人能力,已经完全明白宗开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原本,陈渊只以为这种性格会在书中出现。 却没想到世界中真有这样的人。 …… “陈公子你回来了!” “老哥,怎么这么久?” “哎呀,昨夜云老弟一直心神不宁,搞得大家都以为陈兄出什么事了!” 返回无当天舰之后,众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因为先前将这艘宝舟隐藏的十分妥当,所以陈渊离开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 只是这时韩真云禾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一股浓浓的忧色。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不知现在薛姑娘的病如何了?” 见到众人这种表情,陈渊的心中一沉。 知道薛之南不但并未有任何好转,病情应该比之前还要重了。 也不知,到目前究竟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而自己带来的这位仙医,究竟能不能解决问题。 “薛姑娘已彻底冰封,而且气息越发的微弱。同时体内释放出的寒气,灵犀境之下已是完全无法接近了。” “走!随我看看!” 陈渊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向了薛之南所在的房间。 一旁的宗开自然是飞速跟上。 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当来到的薛之南房间门口时,陈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艘无当天舰的价值以及坚硬程度,陈渊是再清楚不过的。 可薛之南所释放出的寒气,竟然已将这房间的四壁都冻出了一道道细细的裂痕。 地面,墙面,天花板,更是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至于那厚冰里面的少女,已是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 “怎么会这样!宗道友,可看出这位姑娘因何会出现这种状况?若是诊金不够的话,道友只需说个数,陈某一定满足!” “这……陈前辈,你……” 宗开先是定睛打量了好一阵冰块儿中的薛之南,然后又将目光转到了陈渊身上。 眼中,尽是古怪且惊疑不定的神色。 “宗道友望着陈某作甚?这薛姑娘的病,道友可看出端倪?” 陈渊被宗开看得一阵浑身不自在,不禁纳闷的开口问道。 这人既认死理儿,同时也有些神经质。 是一个陈渊都承认很难看出心理想法的人。 “没什么,在下走南闯北多年,自认也见识过不少怪事怪人。可是自从遇到陈前辈后,才算是真正开了眼……” “嗯?宗道友什么意思?” “陈前辈本身就神秘无比,身边的人竟然更是神秘。这位姑娘并非是患了什么急症,纯粹是因为自身体质的问题而起……没想到在下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噬空之体……?” 那宗开说着,神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