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忽文忽暗的符文之语,好像突然变成了一群海中游鱼。 开始在符纸之上乱窜不止。 “好久不画符了,有点生疏。但问题倒是不大。” 清虚上人手上不停,虽然整张符箓一直在不断的震颤,甚至看样子有随时付之一炬的危险,但最终还是完成了勾画。 使得整张符箓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 “前辈,这就完成了?” “不错,现在激发这张符箓的话,就不会传送到我那同伴提前布置的牢笼之中了,而是会传送到其面前。只要还在这昆仑山中,距离应该就是够的。” “那前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简单来说,我这具化身本是虚无之体,一会儿你激发这张天遁符时,可以将本座一块带过去。然后本座利用这副躯体,能困住我那同伴大概十息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你需要以破界尺打开那天河血牢,放本座的本体出来。这样的话大家就都有活路,怎么样,能做到么小子?嗯……原本我还有更复杂的计划,但眼下既然你手上有这张天遁符,那一切自然就会变得稍微简单一些。”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难,不过眼下应该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陈渊望着手中这张灵光熠熠的天遁符,眉头不禁拧成了一个川字。 清虚上人到时能困住那人十息的话,那这期间确是足够自己发动破界尺。 可问题是那金甲大帝又不是死人,到时一定会拦着自己。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就先需要用前五息的时间暂时解决金甲大帝,后面剩的时间来发动破界尺。 这样一来的话,就有些太难了。 那金甲大帝乃是神合中期大圆满的海妖,飞速击杀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迅速让其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小子,别胡思乱想了。计策这东西最多也就定到这个程度,接下来没有什么能取巧的办法了。想活下去,就只有拼命。而且你也不用怀疑什么,本座不妨以本体的神魂与道运发誓,整件事情就如本座所说,完全不曾有半点出入。而且,本座对你也没有任何恶意。” “前辈言重了……嗯,只能拼了么?说的也有道理!那前辈是否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开始?” 陈渊眼中闪过一丝苦笑。 随即,便被一种坚定无比的目光所取代。 既然已经莫名进入了别人的死局,那就杀出一条活路来好了。 这样的事情对于陈渊来说,并不算是多么新鲜的东西。 “很好,可惜本座不收徒弟,不然是一定要将你收入门下的。没想到这区区下域竟有你小子这种人物。放心,等事情做成本座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现在准备传送吧!” “好。” 陈渊二话不说,直接就激发了手中的天遁符! 当下所有的事情都已考虑清晰,那就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了。 “嗡……” 宝光熠熠的符箓微微一震。 那些符文之语如同海中飞鱼一般开始接连不断的,从符纸上跳跃而出。 每跳出一枚符文之语,符纸之上便出现了一个焦点。 然后当整张符纸被彻底烧成一捧飞灰时,那些闪着灵光的符文之语也将陈渊整个包裹了起来。 化作耀目的星芒,在身体周围飞速环绕。 “前辈,准备好!” 陈渊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清虚上人的肩膀。 然后二人在一阵绚烂的灵光爆闪之后便骤然消失在原地。 …… 久违的昏天暗地与头重脚轻之感结束之后,当陈渊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与那清虚上人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石厅当中。 就见这座地下石厅足有上千丈之宽,当中有数十个灵力牢笼以一种玄奥的布局方式陈列着。 每个牢笼中,都囚禁着一位神合中期的修士。 然后在这石厅的中间,则是有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巨大坑洞。 坑洞周围,被布下了一层层等待激发的强大阵法。 阵法上方则是悬浮着一个血光淋漓的巨大牢笼,依稀可见牢笼里面正有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修士闭目盘膝而坐。 容貌与陈渊身边的清虚上人一模一样。 这,应该就是那清虚上人的本体了。 所处的牢笼,也是这些牢笼中最厉害的一个。 应该就是先前所说的“天河血牢”了。 至于在这血牢的上方,正悬浮着两个修士。 一个正是先前与陈渊同来的金甲大帝,而另一个身穿紫色长袍,面容与清虚上人竟十分相似! 光看外形,简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要说明显的不同,就是这紫袍人的眼神十分阴郁。 完全没有清虚上人的光风霁月之感。 此时此刻,这紫袍人好像正在交代着金甲大帝什么事。 丝毫没料到这里会突然出现陈渊与清虚上人这两位不速之客。 “哈哈!我的好弟弟,准备得倒是充分?” 当陈渊瞬间化身为一头巨大巨狼且周身上下涌动起雷火之力时,清虚上人的化身也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须臾间化作一道青光,猛然扑向了那紫袍人。 “兄长,事到如今,莫非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紫袍人又惊又怒。 眼中的阴郁之气顷刻间化作滔滔怒火。 但一时间,却也根本就没办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