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陈某每日支付道友一百万仙灵玉,直到薛姑娘的下次五行之劫到来如何?” 因为先前使用了东临州仙府的飞星司,就省下了一大笔的仙灵玉。 然后又从掌刑司两位修士手中得到了不少,所以现在陈渊又有不少的“现金”了。 而且就算等仙灵玉花光了,用一些宝物折算便是。 ——每日百万仙灵玉的佣金,陈渊还是付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陈渊也认为宗开值这个钱。 “不如何,前辈真是要买我?不合规矩,不合规矩的。” 宗开连连摆手,把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一般。 “只是佣金,佣金而已。在陈某看来,道友并未完全解决薛姑娘这位病人的问题,所以自然要做个长期的打算。至于每日的那些仙灵玉,就当弥补道友的损失了。想必就算道友手段再高,可照着这云游的态势,每日也难以赚到十份诊金吧?” “别说每日十份诊金,有时候十日也都没有一份!可话虽如此,但这是不合规矩的,还请陈前辈莫要为难在下。在下乃是闲云野鹤的性子,旨在游历四方治病救人,无意做谁的附庸,只希望陈前辈不要强人所难才是。” 宗开的态度十分坚决。 看样子,是完全不想给陈渊任何商讨的余地。 “道友的意思陈某明白,但陈某的这位友人也是十分重要的——这洛北仙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打家劫舍欺凌弱小的事情,陈某从来不屑去做。不过这并不代表,陈某会放着苦修得来的境界不加以利用,一直都做个所谓的正人君子。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某的要求不高,只想保身边的友人无虞而已。” 陈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一股独属神合境的威压自周身上下弥散而出。 倾刻间,就使得这房间的温度冷了下来。 好似从春意融融,直接跌落到了数九隆冬。 眼下,薛之南确实成功地度过了冰劫。 除了尚且有些虚弱之外,基本已恢复如初。 可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五行之劫,届时如果没有仙医修士在旁,那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女孩儿送命? 在一般情况下,陈渊都是非常好说话的,甚至不像个神合境的修士。 然而,这并不代表陈渊是个老好人。 圣人确实是有的,但陈渊不会用这么高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该使用雷霆之威的时候,就不会选择隐忍。 ——不过当然了,与那些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以贱人的方向去贯彻自己的那些家伙相比,还是有最本质的区别的。 “陈前辈,在下先前之所以答应出诊,就是觉得前辈不是这等会强人所难之人。如今薛姑娘的事情已经解决,前辈这样做岂不是过河拆桥?” 一行冷汗,顺着宗开的鬓角淌下。 虽然此人很想保持冷静、本身也属于心智坚毅之人,但这毕竟不是凡俗世界中凡人之间的交锋。 神合境的威压,根本就不是灵犀境的修士能承受的。 若陈渊再用半分威力,恐怕此人就要瘫软成一滩烂泥了。 “过河拆桥?陈某可并不这么想。现在河还没有过去,何来拆桥一说?陈某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阁下每日的损失这里都会承担,而且还有额外的补偿。阁下即为仙医修士,难道放着眼前随时可能遭劫之人不管,反倒急着去云游四海找别的病人?帮人帮到底,陈某并不觉得自己过分,只是觉得阁下所谓的原则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这……好吧,宗某确实还没活够,前辈硬来的话,在下也没办法。可这样一来,在下也就没办法保持医者的心态了。关于这一点,前辈就算是杀了我也没用。接下来等薛姑娘的其他五行之劫到来时,宗某虽然会全力诊治,但却难以达到当初的那份水准——仙医真气乃是由心而发,前辈信也好不信也好,可事实就是这样。” “我想宗道友是误会了,既然道友已决意不留在这里为薛姑娘诊治,那陈某也无意强人所难。” “嗯?那陈前辈的意思是……” “很简单,收一位亲传弟子日后代替阁下诊治。这,是陈某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陈渊说着,伸出食指在桌面轻轻一叩,静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陈前辈。” 唐林进来后第一时间躬身行礼。 然后便站在陈渊的身侧一言不发了。 “陈某的这位友人绝顶聪明,而且体质特殊,或许修炼仙医之道不成什么问题,接下来只要宗道友能早日让我这位友人能独当一面,那天大地大,道友接下来去哪儿又与陈某有什么关系呢?” “收徒?陈前辈,您这……恐怕就是乱弹琴了!别说在下从来都没有收徒的打算,就算有,前辈以为仙医之道是那么好传承的么?若真是随便收下一个弟子就能将此道传承下去,那洛北仙域的仙医修士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少了!” 宗开眉头紧皱,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不耐与不屑。 若不是陈渊身上散发出的神合境气息太过恐怖,恐怕这宗开都想骂人了。 “事在人为,若是别人的话,那大抵是行不通的。但我这位唐小友却有些特殊。” 陈渊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颗千年灵植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在宗开十分不解的目光下,沉默的唐林向前一步轻轻划破自己的食指,将一滴鲜血滴在了这颗灵植之上。 “嗡……” 那明明已经断根的千年灵植在轻轻一震之后,竟然开始飞速生长了起来。 转眼间,就凭空多了许多年份! 给对面的宗开是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