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友莫急,吕某已有解阵之法,只需等行程过半时护住吕某心神即可。”
此时,那吕崖却丝毫没有慌张之色。
见那青年如同僵尸一般摇晃而来,只是不急不缓的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残破的血玉大印,并且稳稳托在手心。
“贺志!你且看这是什么?当年你那炼骨门早已被天殇山所灭,这枚血骨印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年你师弟卢天林确实修炼有成并且坐上了掌门之位,但仅仅才在位不足三年,便被天殇山的许火打得魂飞魄散,下场要被你凄惨十倍!”
吕崖大喝一声,登时就让那青年一愣。
随即眼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世间你争我夺之事数不胜数,在仙界乃是再正常不过,无非就是手段高低罢了。你技不如人,横遭算计,又何必怨天尤人?再者据吕某所之,当年你为了掌门之位也曾设下过毒计暗害你师弟,只是最后功败垂成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如此委屈的!”
“你……你如何会知晓当年这些秘事?”
闻听此言,那青年双目圆睁。
原本那骇人至极的眼神也随之消失不见。
先前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姿态,亦是无影无踪。
好像一个被火焰缠身的人,直接被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吕某如何不知?吾乃南瓮州府主,想打探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府主?你……”
“有仙府大印在此,岂能有假!另外吕某不妨再告知你一件事,当年你心心念念的师妹,最后并未嫁给你那师弟,而是在你死后直接去了其他州郡,最后不知所踪。想必,此女依旧心系于你。既然如此,阁下若详细轮回转世之说,何不期盼一个两情相悦的来生?又何必困守于心,既做不成人,也做不成鬼?”
吕崖说着,伸手取出一枚金光璀璨的南瓮州府印,随手抛向了半空。
刹那间,周围金光大盛。
无数细碎的符文之语如水塘中蝌蚪一般游曳不止,遵循着一种特定的轨迹,在头上渐渐勾勒出“南瓮”二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好好好……多谢府主大人告知,既是如此,在下的万年心结,自当于今日解之……”
那青年先是满脸震惊。
紧接着,眼中便浮现起无线的满足之色。
随即在一片炫光中,身躯就此消散。
伴风而逝,无影无踪。
而那做戚风惨雨的长桥,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看来,府主大人为此还真是做了不少功课啊?”
陈渊愣了半天,才勉强缓过神来。
没想到这迷妄空间,是这样的解法。
一开始,陈渊甚至都准备大战一场了。
却不曾料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哈,这没什么,无非好比凡俗世界中学堂中那些稚童做的题目罢了。关于这片迷妄之境的执念体,府中有相关的资料。吕某无非就是拿着题目寻找答案,容易的很。只是这里的念力会随着行程的深入逐渐叠加,后面还需仰仗道友帮忙。”
吕崖洒然一笑,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紧接着便示意陈渊继续前行就是。
“这倒真是有些意思……既然府主心中有数,那陈某便放心了。”
闻言,陈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看,这趟迷妄之境好像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闯。
……
“宁心丹……是谁,是谁偷了老夫的宁心丹!害得老夫走火入魔而死!宁心丹……我的……是你,是你们,对不对!快将老夫的宁心丹还回来!”
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路程后,眼前迷离的白雾再次开始氤氲变换。
转眼间,被一片炙热的火焰覆盖。
四面八方目力所及之处,皆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犹如火之炼狱降临一般。
而在这火焰的深处,正有一个浑身浴火的老者向这边跌跌撞撞走来。
在火焰的撕咬下,此人已是面目全非,浑身焦黑,好不凄惨!
“吕府主,这……”
“无事,此人的资料也在仙府的案库中,无非是个可怜人罢了,且看吕某应对。”
这老者的怨气与先前那青年相比,明显更强势了五分。
不过吕崖依旧是面不改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阁下可是魔琴老人?吾乃瓮州府主,如何会去偷区区一颗宁心丹?”
“府主?府主又怎么了!越是不可能的人,就……就越有可能!老夫的宁心丹,八成就是你偷的!快还回来,快快还回来,啊!”
老者嘶声大吼,一时间从喉咙中都开始向外喷吐烈焰。
伴随着皮肉被灼烧时的滋滋响声,显得好不瘆人。
“你说的对,越是不可能的人,就越有可能。因为阁下这颗丹药失窃得十分离奇,可谓是凭空消失不见,所以阁下才会于进阶的关键时刻心神失守,被心火活活烧死,对么?”
“不错!为了这颗宁心丹,老夫几乎散尽资财,可谓是孤注一掷!是谁,到底是谁偷走了老夫这颗凝心丹!你们……你们都有嫌疑!”
“是,我们确实都有嫌疑。在阁下看来,这天下人都有嫌疑。毕竟,阁下向来都是最善于给自己找理由了。”
“你……你说什么!”
那魔琴老人闻言微微一怔。
望着那眼中似有怜悯又似有讥讽的吕崖,步伐不禁为之一乱。
“魔琴老人,本名欧阳律,因天生通晓仙音之道,又生在仙界大族,所以自小便被人捧到天上,冠以天之骄子之称。由于当年你祖你父声威显赫,乃一方巨擘,以至于周围对你那些夸赞的声音,实则有些言过其实,对么?”
“你……你如何会知道这些!老夫知道了,你在转移话题,对不对!宁心丹……一定是你拿了!你……”
“你本身确有一定的天资,后来在家族的倾力培养下,也确实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