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年长的吞岛鲸体型非常之大,肚腹中的空间也非常广阔。
倒也容得下陈渊一路走来时所见到的这些场景。
奈何这些都仅仅是存在于理论中的东西。
对此,就算那些飞羽族人在撰写这枚玉简的时候都尚且存疑。
难道偏偏这么巧,就被自己给遇到了么?
就这样,在略略的环顾了一圈儿之后陈渊这才发现,在这片深山老林的极深处竟然还藏着一座道观。
虽然眼下有层层叠叠的树荫遮盖,但因并没有什么阵法之力阻隔,所以那座道观的样子也十分清晰地出现在了陈渊的识海之中。
就见这座道观坐落在山腰上,周围环绕着苍翠的古树。
一条蜿蜒的石阶路通向观门。
原本应该是青石铺成的路面,如今却长满了青苔和杂草。
给人一种莫名荒凉的感觉。
木制的门扉已经残破不堪,门上悬挂着一口铜钟,也已经锈迹斑斑。
院子里长满了野草,偶尔还有几只野兔在草丛中跳跃。
正殿上的神像已经残缺不全,但依然可以看出他们曾经的威严。
殿内的香炉倒塌,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瓦片和木块。
至于偏殿,也仅有一些破旧的经卷随意地散落在地上,有的已经被虫蛀蚀。
墙壁上的壁画也已经模糊不清,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道观曾经的辉煌。
整个道观给人一种极其凄凉的感觉,仿佛时间已经停止在这里。
一切的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个曾经辉煌的年代。
“这可真是古怪,莫非这吞岛鲸是吞下了一座岛屿,然后在这岛上正好有一座道观不成?如果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出奇的。”
正当陈渊打算掠过此处去寻找这处空间的薄弱点时,突然神色一动。
然后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这座道观之中。
原来方才在神识的扫视下,陈渊突然发现这座道观的最里面还有一副枯骨。
虽然乍一看上去没有什么奇怪的,甚至已在风化崩碎的边缘。
但是在这副枯骨之中,且隐隐蕴藏着一种极其特殊的灵力波动。
纵然这股波动是极其微弱,经过沧桑岁月的磨砺可以说已经是似有似无。
可陈渊依旧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此骨的不凡。
“也不知,此人生前究竟是什么境界?”
这时已经出现在道观深处的陈渊望着面前那副枯骨,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与在神识中感觉到的一样,这只是一副看起来再过些年头就要坍塌崩碎的枯骨。
然而在这腐朽败坏程度几乎已经到了顶点的情况下,那股灵力波动却是依然存在。
想做到这一点,神合境的修士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的。
也就是说,此人生前最少为窥虚初期。
甚至再往上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
“罢了,虽然你我素不相识,但既然是同走修行之路,那相见便是有缘。你既兵解于此,那陈某就帮阁下入土为安好了。”
陈渊不知道此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既然拥有神合之上的境界,为何没有想办法离开这吞岛鲸的肚腹,而是在这里就此兵解。
但无论如何既然遇到了,那收敛遗骨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于是陈渊随手就在道观院中击出了一个小小的深坑,然后以灵力摄起这副骸骨
轻轻放入。
最后,以泥土掩平。
还是那句话,只要修士修炼到不死境,那理论上寿元就是无穷无尽的。
只是到现在陈渊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修士是从亘古而来,能做到真正的与天地同寿。
没办法,在修炼之路上总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这趟逆天之旅,也不知道究竟有谁能走到尽头。
“既然你我并不是那真正的神仙,那自当归于尘土。若有一天,陈某的修炼之途亦如这般戛然而止,能这般入土为安便是最好的归宿。”
望着那被填平的土坑陈渊微微叹了口气,便打算转身离开。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自泥土下方突然闪烁起一阵奇异的灵力波动。
紧接着,有无数如流萤般的星星点点荧光破土而出!
在半空中盘旋了一阵后,竟凝成了一个苍老的道人形象。
“这是……”
陈渊一呆,正有些戒备地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那苍老的道人蓦然开口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并非神仙!好一个归于尘土!道友此言,深得我心。你我素未平生,阁下能为贫道收敛遗骸,此恩重如山,贫道自当铭记于心永世不忘。大恩不言谢!贫道南华居士,有礼了。”
那道人竖起右掌立在胸前,当下向陈渊施了一个标准的道门大礼。
旋即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沧桑与喟叹之色已是溢于言表。
“不敢,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陈渊,不知道友因何兵解于此?若有何未了心愿,陈某力所能及时自当施以援手。”
在又仔细的观察了对方一会儿后,陈渊心中才终于恍然。
原来,此人的心法中带有极盛的土元之力。
而自己将这副骸骨深埋入泥土之后,对方骨殖内仅剩的那一点神魂之力便藉此凝聚。
简单来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作是一种特殊的回光反照。
虽然这道人的形象看起来是凝聚如实,犹如真人一样,但这也是因为对方生前功力深厚的缘故。
实际上无非就是一种梦幻泡影。
不超过三十息,大概就要彻底泯灭于天地之间。
“贫道生平一心向道,于尘世间并无任何羁绊。若非要说有什么心愿未了,那就是在劫数来临之前未能集齐宝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死道消。如今你我既有缘分,阁下又为贫道收敛遗骨,那自当以宝物相赠,以美事相托。”
“宝印?道长的意思是……”
“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