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面容普通却气质超然的蓝衣青年极度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在眼中流淌过冷冷杀意的同时,也闪过一丝打心底里轻蔑的眸光。
似乎谈论的,并不是什么传承悠久威震一界的巨大门派。
只是一群好笑到不能再好笑,悲哀到不能再悲哀的可怜虫而已。
“既然老夫技不如人,那自然是无话可说。另外当年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当中种种恩怨,一大半的原因确实不在阁下身上。是老夫训教无方,才让阁下与你师妹平白遭受冤屈,蒙受无妄之灾。今日老夫就替当年那些不成器的门人向阁下赔个不是,此事确实我羽化门错了……阁下可否能就此收手,放化羽门一马呢?”
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那羽化门老祖眼中纠结之意骤然一闪。
随即一边咳血,一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神色肃穆,语气可谓是真挚至极。
“当年同门师兄嫉贤妒能,相关师伯又偏心不已,你们羽化门,可谓是早就烂到根子里了。多存在了六万余年,又有什么不知足!至于道歉——如今袁某就算不为替天行道,也总得替我自己与金师妹讨一讨血债!你既身为万祸之根,就该好好看着羽化门是如何灰飞烟灭的!给我跪下!”
蓝衣青年说着眸中剑光一闪。
刹那间,鲜血飞溅。
那羽化门老祖双膝瞬间被凭空出现的剑气割碎,身子一软,咕咚一声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老祖!”
“大胆狂徒!安敢如此!”
“我们与你拼了!”
远处的一众羽化门高阶门人见此惨状,一个个不禁彻底红了眼。
带着无尽的怒火,裹挟其冲天的威势便杀了过来。
这些人的境界也不低,最差的似乎也是窥虚境起步。
一时间也是其实气势惊人,仿佛能吞天灭地一般。
然而下一刻,只见蓝衣青年只是满脸不屑的轻轻打了个响指,无数头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飞上了天。
这些随便一个都可独当一面的修士,就这样瞬间被无形的剑气斩杀当场。
伴随着连成一片的献血飞溅,那一颗颗被抛弃的头颅,个个都带着惊骇至极的神色。
就这样仅仅在一息之间,羽化门的高阶修士全部授首。
只剩下更远处的一群低阶弟子瑟瑟发抖。
“你……好歹阁下也走到了如今的境界,竟然如此妄造杀孽,难道就不怕天心之怒!”
见到如此惨状,羽化门老祖痛心至极。
一边咳血一边大声呵斥。
虽然从这幅画卷中感受不到个中人物的具体气息,但也能看得出此时这老者身上的经脉与气海全毁了。
根本就无力再战。
“天心?若天心公正,又如何会坐视袁某被打断四肢封住经脉,困于镇龙潭?又如何会眼看着我师妹泣血叩首求情无果,最终不得已答应了那桩狗屁不如的联姻?如今来找你们算账,难道反成了袁某的错?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们羽化门呢?从上到下,一个个尽是满口雌黄,死不足惜之辈!”
说到当年之事时,蓝衣青年的双眸逐渐变得血红。
内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杀意。
“阁下……当真要赶尽杀绝,今日铁了心灭我羽化门满门?”
“不然呢?难道袁某今日是来叙旧的?真是可笑,可悲,可怜,可叹!事到如今,竟然还心存幻想!难道你们这群伪君子还幻想着用一贯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阁下当真,要将事情做绝?”
“废话!”
“既然如此,也罢……无论当年之事如何,老夫终究不能坐视羽化门灰飞烟灭!”
那跪在地上羽化门老者蓦然神色一厉。
紧接着,周身上下迸发出一阵璀璨夺目的华光。
霎时间风云汇集,天地为之变色。
甚至连整片破碎大陆都开始随之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继而就在令人惊心动魄的天地异变中,羽化门老祖浑身的伤势顷刻间痊愈。
如仙山天降一般,竟又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
“燃魂?哼,果然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你一堂堂巨修,竟能为了这群腌臜连轮回的机会都放弃了。不过这又能如何?手下败将尔!”
见此情形,那袁成罡双目微微一眯。
旋即冷笑着就待持剑杀将过去。
看得出来,就算对方动用燃魂这等手段短时间将战力提高一倍,此人也依旧未曾放在心上。
“此事确是我羽化门不占道理,只是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今日你想毁去羽化门,需先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冯虚御风,不知其所止。”
“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下一刻,就在羽化门老祖的大声吟唱之中,头顶的天势突然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紧接着在那无边无际的苍穹之上,一道裂痕悄然出现。
犹如混沌被轻轻撕裂。
一片神秘而浩渺的华光,从中骤然倾泻而出。
直接将羽化门老祖的身躯照得一片雪亮。
仅仅三息之后,就已几乎明耀得煌煌然不可直视!
而其整个人也好似去芜存菁,脱胎换骨一般。
不但战力明显得到了质的飞跃,更是仿佛真的要立时马上“飞升”!
“嗯?登仙决?没想到这早就被你们羽化门束之高阁的玩意还真能练成!可惜我们既已为仙,又哪里存在什么飞升?这等唬三岁小孩子的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这些徒子徒孙们死前观赏吧!”
见此情形,那袁成罡的双瞳剧烈一缩。
表情霎时间就变得凝重万分起来。
不过与此同时,一股戾气也犹如瀚江怒河般升腾而起。
低喝一声,持剑就杀将了过去!
……
“啊!”
就在这时,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