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乱神怪力!何方邪祟,竟敢在此放肆!”
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天地间骤生一股犹如沧海倒悬般的浩然之气。
轻而易举的就托住了那道人的掌风,并且逼得对方狼狈不堪地连连倒退。
甚至险些就此翻身摔下浮桥,栽入那稀烂的泥塘之中。
“什么人!胆敢对贫道……”
“闭嘴!你无非只是蜃渊界一丝本源之气幻化而成的邪祟而已,安敢在吾面前装模作样?给我滚!”
此时那道人被这股浩然之气压得道袍崩裂,须发乱飞。
惊怒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震彻寰宇的呵斥声再次当空响起。
撼天动地,并且每一个字似乎都蕴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威压与奥妙。
令那道人的眼、耳、口、鼻中皆不可抑制的流淌出一道道如瘀伤之血一般的黑气。
仅仅在这三言两语间,便让这举手投足都好似能操控天地的道人身受重伤。
几乎就此生机断绝。
仅在哀嚎了一声后,便化作一股瘴气于原地消散的无影无踪。
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哪位前辈出手相救?晚辈陈渊,多谢了!”
眼见这超出认知、甚于想象的一幕,陈渊的脑海一时间有些空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对着半空抱拳施礼称谢。
“区区邪妄之体,不值一提尔,无需客气。”
这时伴随着那威严宏大的声音第三次响起,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儒生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浮桥前方的不远处。
面带威严的,上下打量着陈渊。
就见此人并不如何高大,却给人一种山岳般沉稳的感觉。
眼神深邃,面容俊朗。
气质卓尔不凡。
“多谢前辈仗义出手!陈某原以为只是些迷惑人心智的幻象,没想到竟是强悍如斯。若不是前辈,恐怕陈某这时休矣。”
“此界确实名为蜃渊界,那邪祟又是一缕本源蜃气修炼而成,自然身具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总之这样的东西在这个界面数不胜数,早年间吾也曾数次在这些邪祟的手中吃过大亏,甚至险些陨落于此。”
“这么说来,前辈在这里很久了?那晚辈斗胆一问,这蜃渊界究竟是什么地方?”
“来历不明,总之是与乃幽冥黄泉界齐名的地方,乃是星空中一切蜃气之根源所在。广袤无边,大到超乎想象。吾在此处,已有千年之余。”
“那前辈也是被困在这里了么?”
眼前这儒生看样子并不是太好说话。
不过给人的感觉,却也全无恶意。
并且刚才还对自己出手相救,于是陈渊便忍不住问询了起来。
当下的这个时空实在是有太多古怪,原本陈渊以为这件事情虽然难以达成,但总不至于太过复杂。
可从进入这里到现在,半点有关于星昼石的线索都还没能找到。
“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之所以现在还未离开,只想在这等星空中至邪之地将养浩然之气罢了。”
“原来如此,陈某倒也见过一些鸿儒硕学,但修炼到前辈这般田地的,还真是前所未见,或者说不敢想象。”
“呵……这位公子无需客气,无非举手之劳而已。另外,你是来找那星昼石的吧?”
那如生说到这里,眉头微皱。
不知为何,眼中闪过一丝锋锐的审视之意。
似乎是在考量着什么。
“不错,晚辈此来正是寻找此物,前辈可知道这星昼石究竟在哪里?”
“很远,以你现在的本事很难到达。另外这星昼石乃是一种不祥之物,不知你想用来做什么?”
“这……不瞒前辈,因前辈的界面遭遇天倾之危,所以便因此物与那星河猎者做了相关许诺。如今,陈某是来替人办事的。”
“原来阁下是心系苍生,不顾安危于那等星空猎人做的交易,当真是令人敬佩!罢了,既然如此,那吾就祝你一臂之力。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闻听此言,儒生微微一笑。
紧接着嘴唇轻启,说话间竟是有一条明亮宽广的道路于陈渊身旁凭空出现。
并且一路向右手边延伸。
横跨天地,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屏障。
似乎通向了一个理想之乡一般。
此刻站在这浮桥之上,依稀可见那遥远的路之尽头似乎有一派柳暗花明的温馨天地。
“言出法随?前辈竟有这等传说中的神通?”
望着这惊人的一幕,陈渊的瞳孔猛然一缩。
眉头不禁随之皱成了一个川字。
“此事何足道哉?既浩然正气已将养而成。自然可肉身成圣,联通天地意至寰宇。如今吾意与天心相合,言出法随又有什么稀奇的?公子,请吧。”
那儒生淡然一笑。
眼中随之闪过一丝傲然之意。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只是,仅需将养浩然正气就可与天心相合?”
“怎么,有问题么?”
“恐怕是有的……虽然这世上有诸如替天行道、体察天心这些诸如此类的说法,但往往都是一时一刻的事情而已。实际上天心如何,上苍如何作想,又岂是蓄养浩然正气就能与之相合的?这两件事,恐怕是相距十万八千里都不足以形容。”
“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既然想做到传说中的言出法随,那必定要与天心完全契合。怎么也得达到趋向于天心显化的那种状态。这种事,连某一界的天道都没有这个资格。前辈的浩然之气,怎么就这般神奇?哼……言出法随?恐怕是话本看多了,导致的癔病吧!”
“放肆!你……”
“据陈某所知,就算是那些星主镜的顶尖大能也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言出法随,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至于这条康庄大道,阁下就自己留着用吧,陈某还没蠢到这个程度!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