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卷起另一边袖子,皮笑肉不笑,“教你做人。”
闻言,李永胜看了眼他的拳头,面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转头看向张局,“张局,你们没看到吗,他要打我,你们难道都不阻止吗?”
张局眼观鼻鼻观心,佯装糊涂,“有吗,余特助不是说了么,教你做人,并没有说要打你。”
李永胜一脸匪夷所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们就是勾结在一起的,我就知道你是被他们收买了。”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拽了过去。
“妈……”
李永胜声音微颤。
“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记重拳砸在他腹部,疼得他发不出声音来。
沈秀莲惊呼出声,“永胜。”
她转头看向沈明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明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
沈明月后退,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你们是一家人,别扯上我。”
她说着,低眸看着她,“当初你选择要钱的时候,我跟你就没关系了。”
沈秀莲面露尴尬,“明月,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的。”
“妈。”
李永胜蜷缩在地上,朝沈秀莲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秀莲急得不行,看见余江弯腰,一把将李永胜从地上扯起来。
抡起的拳头眼看着要又一次落下。
“不要打。”沈秀莲急眼了。
但她的话无济于事,李永胜身上又挨了一记拳头。
余江下手都避开他的要害打,不严重,但就是让他痛。
他松开手,李永胜摔回地上,疼得表情都狰狞了。
“永胜。”沈秀莲冲过来扶起他,满眼都是心疼。
“怎么样,伤着哪里了?”
李永胜撑着地面,坐起身,缓了口气。
就在这时,去取文件的陈队回来了。
他衣服微乱,沾着灰尘,像是在地上打过滚,手背上还有擦伤,血迹还没干。
“小陈,你这是什么情况?”
“张局,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去取文件回来的路上,有个人突然冒出来拦截我,想要抢文件。”陈队神色严肃地道。
沈秀莲抓着李永胜衣服的手微微收紧,母子俩心底一紧。
“那文件呢?”张局问。
陈队拉开外套,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还好我跑得开,文件还在。”
他说着,将文件袋递给司景珩。
“珩少。”
看到陈队拿出文件袋,李永胜脸上仅剩的血色瞬间褪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妈没有看到他发的信息吗?
这么多在这,李永胜也不敢问。
他紧盯着那份文件袋被司景珩拿了过去,咽了咽口水,心底忐忑不安。
殊不知,他们母子俩细微的表情都被司景珩和沈明月尽收眼里。
司景珩不紧不慢地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几张薄薄的A4纸。
沈明月凑近去看。
会客厅陷入短暂的安静。
片刻,沈明月忽然望了过来,语气耐人寻味,“李永胜,没想到你胆子挺大啊。”
李永胜心提到嗓子眼,“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突然变得结巴,心虚的缘故,眼神有些闪躲。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沈明月从司景珩手上拿走那几张薄薄的纸,清眸淬着冰渣子,“人会说谎,证据可不会。”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不然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李永胜乱了阵脚。
她怎么会知道他背后有人指使?
他看向沈明月手上的文件,再想到沈明月的话,迟来的后怕拉扯着他的理智。
最后是沈秀莲先沉不住气了。
她着急地道,“明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李大海他家暴我,永胜为了护着我才会还手,不小心砸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就……”
张局一行人震惊。
完全没想到杀死李大海的人居然是他亲生儿子。
而且凶手还在这贼喊捉贼。
“你说他家暴你。”沈明月扫了她一眼,明显不相信她的话,“那你身上的伤在哪?”
沈秀莲语塞,“我……”
沈明月又说,“那我让人送你去验伤。”
“不用。”沈秀莲反应很大,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生怕自己的话被揭穿。
对上沈明月狐疑的眼神,她立马找补道,“他刚准备要打我的时候,永胜刚好赶到了,所以我没被他打到。”
沈明月讽刺一笑,“你是今天才到京城的,而李大海是昨天死的,一个在S市,一个在京城,你是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吗?”
现在的小孩也不好骗了,就比如她家小奶包。
沈秀莲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表情僵住,“我、我……”
“你们两个要是想一辈子在这待着,那就继续撒谎下去。”沈明月语气懒懒地道。
听到这,沈秀莲害怕了,急声道,“永胜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让他这么做的,明月,永胜是你弟弟,你可得救他啊。”
沈明月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追问,“那个人是谁?”
沈秀莲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明月无所谓地道,“那行,反正真相水落石出了,李大海是被李永胜给打死的,这事跟我们没关系,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俩就留在这里待着。”
她说着,看向张局,“张局,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张局连忙点头,“当然可以。”
听到沈明月不准备管她了,沈秀莲彻底慌了,她在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的,除了沈明月之外,还有谁能够帮她。
她扯了扯李永胜的衣服,催促道,“永胜,你赶紧把你知道的告诉你姐,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