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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红颜(1 / 2)

48.【幕间】

平传业和白朱循着夫妇俩的指引来到了一处碎骨坑,离南北边界的断河只不过半里之遥,断河往前是南方的丘陵泥沼,后边便是北方皇都,龙脉依着皇都而生。

算算时间已经入秋。

呼啸的秋风携带着秋汛期的潮湿空气,刮得人鼻头发痛。

【怪不得难民都往北边走了,现在就算是这些碎骨也攀附着魔气。】平传业还只是震惊于碎骨坑的惨状,身下刚驯服不久充当坐骑的野马还保留着天然的敏锐,不停后仰打着响鼻,不肯再进一步。

却见白朱直接下马,缰绳系到了旁边的乔木上,“那就先在这附近过一夜,把魔气驱散了再走。”

妙音门能成为这修仙界六大门派之一自然是有些实力的。妙音门弟子的琴音备受追捧可不只是恰逢知音,而是他们的琴音能固道心,清心魔——修士积攒修为容易,修练道心却难。妙音门人的功法亦是魔人克星,驱除魔气不过小菜一碟,只是耗些时间罢了。

【你不会想着把那位晏小姐的尸骨找出来吧——】话刚说完,平传业自己就躲开了白朱望过来的视线。

平传业本打算给白朱留个好印象的——回想起之前记忆被封时两人相处的样子,莫名就拘束小心了起来。但他还是说了句蠢话。

白朱看起来却并不在意,却也没有否认,甚至让出道来,“你也可以先走。”

平传业恨极了她的不在意,气恼于她的自投“罗网”,可是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飞蛾扑火般地、心甘情愿地坠入“网”中,追随着她追逐别人的背影。

平传业郁闷地弹了一宿的琴,将隐藏于碎骨中的魔气一缕缕剥离净化,夜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异响,因为魔气已经所剩无几,他只当是白朱在霍霍那些尸骨。

49.【幕间】

天亮时,平传业正好结束了一个循环的小周天,停了琴睁了眼,却见白朱佝偻着身子跪在碎骨坑前,情况有些不对。

【阿朱,你怎么——】平传业靠近了才闻到一股血腥味,白朱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指缝间还是有鲜艳的红色断续涌出,平传业瞬间想到昨夜有过一阵魔气暴动,【难道昨天有藏得很深的魔物?它伤到你了?】

白朱挡开平传业伸过来的手,又等了会儿,血差不多止住后,面无表情地翻身上马,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没事,胸口有点疼罢了。”

物?理?心?痛。

平传业问白朱,她要找的那个人的尸骨是否有找到,白朱说没有;问她是否回北方龙脉守着九棱龙晶长成,白朱也拒绝。

“那块龙晶长不成了,”白朱下意识抚上了左胸口,龙气将散不散,与其枯守靠人王气运变化的龙脉,还不如直接下场将水搅浑,“我们去南方。”

【我们不该参与凡人的战事。】平传业猜到了白朱的想法,并表示反对。其实进入幻境开始,白朱对人间苦难之事不管不问才是正确的做法,干预的愈多,俗世尘缘沾惹的就愈多。

“你干预的还少?”

【……那阿朱想做什么?你可不像是那种会拯救世界的人。】

“你说的不错,我统治他们。”

既然人间的皇帝成不了气候,那她白朱就做他们的新王。至此,她便是龙气所向,还愁没有龙晶?

50.【幕间】

如何从一个无名之辈快速成为一个国。家的君主?

饶是活了近千岁的平传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般仙门的修者不入世,能斩尘缘的就斩尘缘,更别谈去琢磨让所有凡人臣服。凡人比修者更复杂。

平传业跟着白朱在南方城镇逛了半个月,现在的局势基本明朗。旧王已死,新王当立,但平民流寇起家的反叛军显然是不得世家乡绅的心的,受苦受难的百姓对两方均有怨言,甚至隐隐仍尊旧王为正统。

三方对立。

白朱提了两个想法:从人数来看,虽然看起来财力武力都被抓在世家贵族和反叛军手上,但这世间有千千万的平民百姓,却没有千千万的世家和反叛军。搞到一个旧王的公主身份,带着异象出现在人前,先拉到平民的支持,主要靠平民侍奉的世家自然也得站到一个阵营,剩下的那些不服气的,就看谁拳头大了。

这个想法平传业觉得很可行,反正没人能比白朱拳头大,但白朱却表示她要用另一种法子。

白朱仰头,低沉密布的乌云终于落下了冬天的第一滴雨水,她打算搞一条能布雨的“妖龙”,让它变成魔龙用魔气污染雨水,每个沾染到雨水的凡人都将变成魔人。而她白朱,七年魔域厮杀,早已是魔界的无冕之王。

【……一定要这样吗?】

“人心易变,只要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很难保证拥护我的人中不乏三心二意者,与其使其信服,不如让其恐惧。”

【那凡人便要一代而终了。】

“无妨,那我就当一世的王。”

雨水砸在平传业额上,他忽的觉得这入冬的雨还往年的要阴寒刺骨得多。他侧头去看白朱,白朱已经换回了红衣,只是唇瓣苍白得过分,以致于整个人都有种苍白的冷酷感。似乎从头到尾这幻境中的一切于白朱而言不过沙盘上一场游戏,人命轻如棋子,她毫不在意,即使她本就身为局中人。

51.【幕间】

白朱似乎确实有某种天赋。

她平等地奴役着每一个人,先是用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让人们恐惧、绝望,掐灭所有反抗的可能;再一步步施恩布惠,让人们尝到好处,生出一种“她也不算是暴君”“被这样统治也不错,至少比以前过得好”的错觉;并在妖魔的侵害中再次展现出她那让人惊畏的力量,只是这次,是为了庇护;人都是健忘易变的生物,甚至喜欢自动美化苦难,于是人们真心实意地拥护她,赞美她,信仰她。

白朱称王二十七载,平传业沉默的跟随在她身后,做过万民唾弃的狼狈者,做过魅惑圣听的白脸公,他是离白朱最近的人,却也是离白朱最远的人。

白朱的胸膛里少了样东西——平传业做出这样的猜测,明明她的肌肤温热,血液滚烫,可是躺在她身侧时平传业却听不到与自己心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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