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巡抚傅宗龙等了两日,还没有等到附近义军的任何动作,左良玉只是围攻了李信的营寨两日,也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傅宗龙接到左良玉的汇报以后,不由皱7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顺贼究竟在等什么?难道他真这么自信,仅凭一营人马就能抵挡住左良玉的昌平兵的进攻?” 昌平兵虽然不是蓟辽那样的精兵,好歹还是边军精锐,也不是一般的农民军能够随便抵挡的。 傅宗龙主要的用兵经历是和西南土司的乱兵交手,并不识得张顺的厉害。 而大名鼎鼎的卢象升和洪成畴还没有来得及展示他们的军事才华,便落在张顺手里,导致他对义军多有轻视。 傅宗龙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向幕僚问道:“湖广巡抚如今到哪里了?怎么没见他们有半点动静?” “已经到裕州了,他亲自率领张应昌、许成名两营人马坐镇。还有尤翟文一营人马,已经占据了鲁阳关,随时可以奇袭贼人后背!你来了连忙将湖广巡抚唐晖的情况报告给傅宗龙。 “好,好,好!”傅宗龙不由大喝三声,然后笑道,“可以收网了!” “快与我备下笔墨纸砚来,我要书信一封与那湖广巡抚唐晖,让他即刻出兵叶县,吸引顺贼主力。” “我准备在贼人主力被湖广巡抚缠住以后,亲率标营拔出郏县贼人。然后再夺取汝州,切断贼人逃路。最终与湖广巡抚唐晖合力,一举歼灭被围困在叶县的顺贼!” 左右幕僚一听,不由纷纷拍马赞道:“除顺贼者,非军门莫属。如今朝廷正是用兵之际,到时候军门凭此功劳,理当出将入相,青史留名!” “哎,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傅宗龙闻言也颇为自得,便随便谦虚了两句。 众人正在兴头上,还要起哄。突然听到有信使拉着腔调喊道:“报~紧急军情!” 傅宗龙连忙收敛了笑容,冷声道:“呈上来!” 不多时,信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把背包中的书信取出,恭恭敬敬的呈了上来。 傅宗龙接到书信一看,火漆犹在,这才方向的打开一看。 不曾想,他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脸色大变。 “军门,怎么了?”幕僚见状连忙问道。 “你们自己看看吧!”傅宗龙把书信往下一递,自己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 众人一看,不由失色喊了出来:“什么?密县已失!” 郑州、密县、禹州一线正是官兵的防线,这边预选的战场还没全面开战,那边防线崩了? “军门!”这些幕僚也顾不上拍马屁了,连忙提醒道,“密县距离郑州不远,若是郑州再失,周藩危在旦夕矣。到时候即便军门消灭了顺贼,功不抵过,亦是大罪!” 傅宗龙他如何不知?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 刚刚还被他们夸上天的傅宗龙脸上不由红一阵子,白一阵子,半晌才下决定道:“祖宽听令,即刻率领你麾下辽东铁骑为我夺回密县。若是是不看为,则为我协助陈永福,守住郑州城,务必备不使一人赶到开封府城下,否则唯你是问!” “末将领命!”祖宽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战机,不由欣喜若狂。 他宽慰傅宗龙道:“军门放心,我辽东铁骑侵略如火,其疾如风,定然要这帮泥腿子好看!” “去吧!”傅宗龙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现在心里有些焦躁起来。 原本他打算把祖宽的三千铁骑当作杀手锏使用,关键时刻拿出来击破义军的阵型来用。 只是如今贼人用兵出乎他意料之外,才不得不提前将祖宽的骑兵放了出去。只是如此以来,自己手中的机动兵力只剩下麾下的标营了。 傅宗龙吃亏就吃在兵力不足,虽然创造出了主动的局面,却也被张顺、牛金星这二人防守的滴水不漏,还能趁机打他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此刻,李际遇和申靖邦、王升、张鼎、姬之英正在密县县衙之内,一人搂一个婆娘,大碗喝酒,打完吃肉。 吃得差不多了,张鼎不由有几分不安的提醒道:“舜王御下甚严,如今我们占了几个婆娘,会不会被他惩罚啊?” 这些人本就是贼寇做派,姬之英闻言不由笑道:“舜王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双胳膊一个脑袋,又能管得了许多?兄弟们只管吃酒,保证他什么都不知道!” 李际遇闻言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对张顺心底有几分惧意。 便下令道:“姬之英,你先别喝了,率兵出去巡逻一番,以免官兵来了援军。若是一个不小心,把刚刚得的城池又丢了,那舜王可就真饶不了我们!” 姬之英有几分不高兴,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骂骂咧咧的去了,其他人顿时也没了喝酒的心思。 原本他们几个还有一些矛盾,在李际遇的拉拢之下,倒是亲近了许多。 见左右无外人,申靖邦不由问道:“哥哥惧他什么?当初下死力拉拢我们,不也是为了自立一方吗?” “如今我们兄弟们归心,哥哥倒要做忠臣了?” “你不懂!李际遇摇了摇头道,“原本我也和你一般想法,如今再看看舜王的成就,那真是可望而不及啊!” “我等兄弟们支持,也不过聚拢起一营人马。其中武器铠甲以及军官培训,皆是由舜王支持而成。” “而当初的舜王却已经是拥兵数万,敢和官兵拉开架势、当面锣,对面鼓的战起来,咱们谁行?” “我恐怕咱们要是自立以后,不等官兵和舜王来攻,天下早已经改姓张了,那岂不是冤枉哀哉!” 其余三人闻言也顿时说不出话来,当初张顺是何等落魄,如今他又是何等风光。 众人之中除了李际遇之外,那张鼎亦是亲眼所见之人,大家岂有不信之理?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突然一声高呼大破了衙门的宁静。